聽到這一番分析,頓時不少人看向季平安的眼神再次充滿了懷疑。

這次不只是新武,便是中立派,乃至於舊武也都遲疑起來。

甚至於,陳慶生都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

因為他對此同樣充滿了不解,只是此前受到季平安恩惠,陳慶生心中即便疑惑,但“質疑恩人”這種事,還是做不出的。

只想著等傷勢好一些,找機會單獨見面,再嘗試詢問。

而大多數人,要麼認為他純粹是出於俠義,不忍見一群新人車輪戰欺負老同志,要麼是覺得其所屬勢力支援舊武。

可如今,似乎有了第三種可能。

“你這老賊……老賊……”

裴錢氣的一張圓臉通紅,想要罵,卻憋不出髒話。

看的旁邊的俞漁猛翻白眼,好奇地看向季平安,想知道他如何應對。

季平安卻沒有激烈反駁,而是在眾目睽睽下,認真思考了片刻,輕笑道:

“你說的對。我似乎的確很有嫌疑。”

譁——聽到這句話,現場再度騷亂起來。

就連丁煥都愣了下,沒想到季平安是這樣一個反應,一時間,準備好的詞都接不下去了。

而在場不少高手,則暗暗警惕,握住武器,擔心季平安突然出手。

“諸位不必這般緊張。”季平安笑容和煦。

彷彿面對的並非足以將他吞沒的江湖武夫,而是一群文雅書生。

也並非置身於白虎堂前,而是城中文會,他的神色仍舊坦然自若,語氣不急不緩:

“我只是說,我似乎有嫌疑,卻未承認什麼。”

丁煥回過神來,容光煥發,盯著他:

“所以?你是無法解釋了?”

俞漁忽然嚷嚷道:

“喂,你這老頭好不要臉,一副認定了樣子,你有證據啊?不也是全憑一張嘴?說我們是兇手,我們昨晚可曾離開客棧?”

聽到這話,眾人不吭聲了。

事實上,因為昨日的懷疑,包括武林盟在內的諸多門派,都或多或少關注著季平安的住所,的確未曾看到有人外出。

丁煥“呵”了一聲,道:

“四聖教掌握魔功,有一些障眼法術豈不正常?”

俞漁給噎了下,生氣地跺腳,用胳膊肘捅季平安:

“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幫江湖人有點聰明,她搞不定。

季平安無奈地看了蠢萌聖女一眼,迎著眾人微笑道:

“所以諸位是打算,憑這些許猜疑,就動手麼?”

他這幅坦然態度,反而令不少人氣勢一窒。

唯有人群中抱著肩膀看戲的魏華陽嘴角揚起笑意,似乎在看他表演。

江槐微微皺眉,沉聲道:

“李公子說的嚴重了,我武林盟自不會毫無證據便拿人。”

季平安笑道:“那各位覺得該如何?”

丁煥眨眨眼,忽然說道:

“我有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