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算是秘密暴露,而她也沒能幫其守住,多少有些愧疚。

明明以前還答應過他,幫其保守秘密的。

季平安微笑著拿起桌上茶壺,白瓷杯子,給徐修容倒了一杯水:

“因為洛淮竹不是個會騙人的,她展現出的能力又與以往風格迥異,你們肯定會詢問調查,而與她接觸的人並不多,我嫌疑最大。”

徐修容好奇道:

“所以你早知道這點,但還是選擇了出手?”

季平安“恩”了聲,知道她想問什麼,說道:

“我透過聖女得知了道門演武的細節,便結合我所掌握的知識,嘗試做了個應對策略。看來成效顯著。”

徐修容嘆了口氣:

“的確……洛淮竹的表現令我們很吃驚。真好奇,國師當年到底怎麼把你調教出來的,教你這些知識的時候,你才多大?”

季平安微笑道:

“可能因為我學東西真的很快。”

徐修容見沒能試探出什麼,無奈地將五名監侯商討的結果轉述給他,末了道:

“當然,這只是個提議,你可以拒絕,教習待遇雖好,但你想必也看不上。”

而且……你還這麼懶……她在心中補了一句。

季平安笑容溫和:

“為什麼要拒絕?神都大賞不是單打獨鬥,我雖要參加,但只憑我一個也獨木難支。”

徐修容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怔,繼而咂摸出別樣意味來,她突然狐疑地盯著他:

“你不會是早就猜到,我們會給你教習這個職位了吧?”

季平安微笑不語,年輕的臉龐還帶著些許稚嫩與青澀。

有時,不回答意味著預設。

女監侯呼吸一緊,美眸撐大,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確認般道:

“以你的聰明,在指導洛淮竹的時候,肯定就已經料想到,我們會透過她追溯到你,得知你的這份才能,進而猜測你親傳的身份……所以你方才得知身份被識破,才並不驚訝。”

頓了頓,她繼續道:

“而只要你展現出這部分才能,加之神都大賞迫在眉睫,欽天監本就弱勢,我們希望你指點其餘人,擔任教習,也就是順理成章的推斷。”

季平安真的驚訝了,吹捧道:

“監侯明察秋毫,我這點小心思都給你看穿了。”

徐修容聞言,美麗的臉龐上秋水般的明眸眨動,宛如看著一個怪物。

直到此刻,她才醒悟,原來自己等人在議事堂內的商討,決議……都早在這個少年的計算中。

對方早在決定指點洛淮竹的那一刻,就已算到了今日的一切。

而季平安的想法則要簡單許多,正如他所說,神都大賞不是一個人的遊戲。

若非如此,他這段時間,為何要在洛淮竹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

如今,洛淮竹的實力暫時達到了一個瓶頸,所以他準備著手,擦一擦王憲等人這些槍。

這就需要一個身份與契機。

而透過這次演武,讓監侯們主動將“教習”的職位遞給他,這樣比較簡單。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良久,徐修容才緩緩吐了口氣,語氣酸溜溜地道: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這麼多心思。不過,有件事你肯定沒算到?”

季平安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什麼事?”

徐修容下頜微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