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新出的好詩作愈發少了。”

話裡話外,只有一個核心含義:這屆讀書人不行。

有年輕學子不服氣,卻無力辯駁,只好說道:

“詩詞無非那些個主題,國師都已寫盡了,豈非留給後輩的餘地愈發少了?”

老者乜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

“國師留下殘篇眾多,莫非不算‘餘地’?這些年怎的也沒能補全出幾首好的?”

年輕學子們氣的胸膛起伏,若非顧忌名聲,恨不得擼起袖子上演全武行。

恰在這時,一名讀書人跑進來,神色激動:

“出大事了!文軒樓內演武打平了!”

轟——

一群人詫異不已:

“方才不是還說,那邊比鬥膠著得很麼,拉不開差距,可能要拖到很晚,怎麼突然就打平了?”

前者氣喘吁吁,跑過來端了一杯茶潤喉嚨,隨口吐出茶沫。

見吸引了眾人目光,才語出驚人道:

“並非正常打平,乃是給一名陌生公子隔空壓的黯然失色,槐院與翰林院才子都沒了比鬥心思,只好這般。”

一人隔空壓制兩院讀書人?

這句話著實吸睛,資訊量龐大,鬥嘴的老者與年輕學子們詫異望來,七嘴八舌詢問。

報信者眉飛色舞,將季平安行走過長安街,一路填補詩詞,引發國子監學子關注,又傳入文軒樓內,整個經過講述完畢。

更大聲吟誦了幾首補全的句子。

只聽得在場讀書人心馳神往,激動難耐。

年輕學子揚眉吐氣,得意地瞪了老者一眼,起身朝外跑:

“我們也去瞧瞧。”

一時間,這一處文會也被迫中止,一群人湧上大街,就發現周遭一座座文會大門處,皆不斷有人湧出。

場景蔚為壯觀。

“怎麼突然跑出這麼老些人。”

人群裡,御獸宗的弟子們正閒逛,給嚇了一跳。趙元吉頭皮發麻,下意識靠近欒玉。

粉雕玉琢的面癱小姑娘鄙夷地看了眼兄長,嘴角一扯:

“呵呵。”

冷傲的女修士嘴角泛起笑意,一手牽著趙元央,一手拉住少年,抬眸望向人流激增的長街,有些無奈:

“誰知道這幫書生怎麼發瘋了。”

齊紅棉只給弟子放半天假,本想來逛街散心,誰想捲進人群漩渦,如今想退出長街都費勁。

頓時有種滿懷期待抵達景區,發現遊客烏泱泱沒有盡頭的沮喪感。

街道另一處,星官們也咋舌不已,黃賀等人縮在牆根,聽著一群人吵吵嚷嚷,終於大抵弄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