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用了十二年的時間,教會韓稹怎樣成熟穩重地去愛盛淺暖。韓稹又用了十二年時間把南蕎推向顧非熠。

現在韓稹想,他會不會用一輩子時間都沒有辦法追回南蕎。

想到可能會失去南蕎,韓稹就害怕的惴惴不安,也許他不善言辭但這並代表他無所畏懼。

“蕎蕎。”

還不等南蕎回答,韓稹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他低頭把臉埋進她的脖頸間,“蕎蕎,不要離開我,稹哥錯了,稹哥是大混蛋,稹哥以前不該那麼對你。現在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好不好?我在布達佩斯註冊了一個公司,是你的名字,我把我所有財產都歸到了你的名下。蕎蕎,你就是我的所有,失去了你,我將一無所有了,顧非熠他比我好太多了,他什麼都有,真的。”

韓稹很少這麼失控,真的很少,他一直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樣子,南蕎與他相識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沒有底氣的他,甚至,她感覺他害怕的渾身都在顫抖。

“稹哥,你在害怕什麼?”

南蕎伸手抱住韓稹。

“蕎蕎,對於你,我什都怕,我怕你離開我,怕你不要我去找別人,怕你不理我,怕失去你.....”

韓稹不知道為什麼顧非熠的失憶以及劉怡的出現會讓他變得如此惶恐不安。

“南蕎,你可能不知道你是韓稹的唯一也是最愛。”

韓稹鬆開南蕎,她看見了他眼裡的溼潤與害怕。

“稹哥,我......”

“蕎蕎,我們再試一試,也許你還會重新愛上我,或者就讓結局停留在這裡。你和昱兒都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哪怕沒有愛!

南蕎知道韓稹話不多,他一般很少會說這麼多話,他這個人有什麼都是藏在心裡,不喜於形,這是她第二次聽他說這麼多話。

上一次是還是他為了給盛淺暖出氣,在漫天大雪裡劈頭蓋臉地罵她半小時那次呢。

“稹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南蕎抱著韓稹,不停給他安慰。

人是血肉之軀,不管他再怎麼堅強,碰到天災人禍,七情六慾他都會被擊垮,只有想愛的人她同樣愛著自己的時候,他們的結合才是最有意義的。

“......”

廣德機場,凌泮和顧非熠雙雙等在VIP候機廳,張方站在一旁認真地盯著筆記本螢幕。

“非熠,為什麼我們度蜜月你要帶著他?”

凌泮湊到顧非熠耳旁小聲地說道,她這話沒毛病,哪有人小夫妻出門度蜜月還帶著秘書、助理的?

顧非熠冷眸輕瞥了一眼,嘴角逸出幾分冷色,不過,這種神情,一瞬間就從他臉色消失不見了,很快他就轉換了另一副面容,笑著對凌泮說道:“親愛的,咱們都是趨近於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人,不帶著張方,到了國外,我們還不得餓死在街頭啊,乖,這貨很識趣的,我的人,懂事,他不會打擾我們的,再說了,這晚上睡在一張床的還不是我們嘛。”

顧非熠曖昧地在凌泮臉色吻了吻,這倒讓她有些羞澀地紅了臉,但臉紅歸臉紅,這心還是高興的快要起飛了。

這女人啊,其實真的很好打發,只要是她們自己愛的人,喜歡的人,隨便三言兩語的私情密語就會把他們迷的暈頭轉向,有的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凌泮就是這樣。

“討厭。”

她故作矜持地推開顧非熠,然後把頭微微低下,伸手把鬢角的一抹碎髮別到耳後,別說,他們這樣還真有種尋常恩愛小夫妻的甜膩。

不遠處,一雙眼睛將顧非熠與凌泮之間的互動盡收眼裡,此人正是姚明君,顧長安的第二秘書,不現在楚滉死了,他已經榮升為顧氏集團董事長的第一秘書了。

只見他默默地把手機從口袋裡逃出來,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董事長,我是明君。”

“誒,對,我現在在機場。”

“是的,小顧總和淩小姐也在。”

“嗯,一切正常,好的,我明白。”

姚明君結束通話電話,有些緊張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他淺淺地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才充分理解他的師兄楚滉原來的難做了,他認為公事還好,即便它在難處理,再棘手,也會有被攻克的時候,可這家務事,人不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區區一個第一秘書怎麼就能解決他們顧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