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韓稹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南蕎。

“稹哥。”

南蕎先開口,她現在的心太亂了,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能夠依靠和信任的只有韓稹一個人。

“嗯,我在。”

“那個...那個今天顧非熠的母親來找我了,她對我說了很多的話,稹哥,顧非熠出車禍失憶了。”南蕎從來就沒有打算要瞞著韓稹,而以韓稹對南蕎的瞭解,他篤定她是百分之百會把這事告訴自己的,所以剛才小柏的行為,無疑是讓他反感的。

韓稹和南蕎那是多少時間堆積出來的信任,區區一個小保姆根本就離間不了他們,不過這種行為真是著實讓人反感。

“嗯,然後呢?她是不是告訴你他們顧家已經知道昱兒是顧非熠的親生兒子,然後現在想讓你和他重歸於好,讓你離開我,是這樣嗎?蕎蕎?”

韓稹說的話和今天南蕎與劉怡的對話分毫不差,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家裡安裝了竊聽器,或者小柏是他派來的奸細。

“稹哥,你...”

南蕎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把讓兩人難堪的話說出來,可韓稹還是猜出來了。

“蕎蕎,你是不是想問,小柏是不是我派來監視你的?”

韓稹低著頭,語氣很溫柔,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南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韓稹,先是點頭,然後馬上又搖頭,立馬否認說:“不,稹哥,我知道你不會。”

她這樣自我否定的侷促模樣有種讓人說不出的著迷,韓稹眸光中透著幾分情深,“蕎蕎,你真可愛。”

說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把唇貼上去。

這高冷的男人一旦對一個女人鍾情,其實是一件很可怕事,然而更可怕的是還是失而復得後的鐘情,這就更不一樣了,韓稹現在有種很幼稚的想法,就是他想到底怎樣才能讓他24小時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不要分開呢?

話說,這種行為真的不是韓稹這種冷如九尺寒冰,淡若清風流水的男人身上所能看到的,當然,凡是總有例外,愛就是開啟那道意外之門的鑰匙。

“稹哥,你這是生氣了嗎?”南蕎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有,蕎蕎,其實你猜的沒有錯,這種卑鄙的行為確實我韓稹做的出來。但是那是以前,現在我不會做這樣不尊重你的事。”

韓稹說的很誠懇一點虛假的成分都沒有。

“那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就讓人有些好奇了。

“很簡單,也很好猜,當然這是有前提基礎的。”

“什麼前提基礎?”

“蕎蕎,昱兒的事是我疏忽了。”

韓稹說到這裡,臉色就起了些許變化,他真的沒有想到靳御竟然會用那麼冒險的方法。

“對不起啊,蕎蕎,我還是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昱兒確實被人取走了標本,而且和顧非熠做了親子鑑定,做這事的人叫靳御,是北城一個賽車俱樂部的老闆,此人陰險,勢力不可小覷。他花錢買通南蘭桂,讓她取了昱兒的口腔粘液,結果出來後,也是這個人第一時間通知了顧非熠。他們關係匪淺。”

什麼!原來是這樣?

南蕎好看的眉頭蹙攏在一起,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個道理?

“竟然是她!”

“嗯,曾樊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意外,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是誰的責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眼下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你。”

韓稹認真地看著南蕎,“蕎蕎,你是願意和我在一起,還是回到他的身邊。”

這個問題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可以有一百種答案,而且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答案陳述的有理有據,但當事人來說,她可能就不是那麼好做抉擇了。

南蕎沉默了,也許今天劉怡沒有來,她會很堅定的想要去選擇韓稹,即使現在的她對這個男人更多的是感激,但從大局出發,結局肯定是和韓稹在一起是最好的。

可人都是私心的,如果是從自己所念所想上去說呢?南蕎好像心裡還有顧非熠,尤其今天劉怡說的那一番話,以前種種美好的回憶接踵而至,讓她想忘了這個人都無法抹去。

南蕎的沉默對於現在的韓稹來說那就是一把剜他心臟的利器,此時此刻他的心就像在滴血,可為什麼今天他要獨自嚥下這個苦果,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如果不是他曾經對南蕎犯下的滔天大罪,親手毀了她對自己所有的溫柔,不論怎樣,結局都不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