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憨拉住莊蹻的胳膊,攔住他的話說:“莊將軍誤會彩阿姨了,她只提供了線索,根本沒有叫那人報什麼仇。劉淮北是誰,您應該快找他。”

莊蹻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是劉淮北,他是我的老兵,怎麼會幹對不起公主的事呢?阿彩你老實說,不得有半點隱瞞。”

阿彩又哭泣起來。

狗憨安慰她道:“彩阿姨你不要哭啊,快把當時的事說細點,救公主的事不能再拖了,快。”

阿彩說:“你們找劉淮北去,看他在不在軍營,如果不在,就是他乾的。”

鍾一統將劉淮北押至莊蹻面前。

莊蹻看著自己的這個老兵,真的不相信劉淮北會幹出這種事來。

而劉淮北呢,一臉的懵懂,愣著臉問道:“莊將軍,為什麼突然押著我?要我來,用得著這麼押嗎?開玩笑要有度,是吧?”

莊蹻喊過阿彩,大聲問道:“阿彩你看,對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劉淮北雖然是莊蹻的老東地兵,但阿彩作為一介婦人,從來沒有見過他。她看了又看,搖著頭說:“不是的,這個人我從來沒有看見過。”

莊蹻狐疑道:“這就怪了,是誰冒充劉淮北混入楚軍中,打景茵公主的主意呢?”

鍾一統在聽阿彩陳述時,腦袋裡就不停地搜尋,他突然將大腿一拍說:“哎呀,阿彩姐說到劉淮北,我想起來了。”

狗憨好奇地問:“你想起什麼了?快說與救公主有關的吧,不要又亂扯。”

莊蹻儘量使自己冷靜,他提醒鍾一統道:“你好好想想,看能否找點新線索。”

鍾一統對阿彩說:“阿彩姐,我們的船隊在過最後一個卡哨時,你說送秦兵臘肉好酒什麼的?”

阿彩回應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都是為了哄他們過卡哨嗎?”

鍾一統邊回憶邊說:“那個對你耍流氓的卡哨兵被我扔江裡了,最後跑了一個,他自稱名字叫劉淮北,對,就是他,秦軍中的劉淮北。”

莊蹻分析道:“不可能這麼巧,秦軍中會有叫劉淮北的,因為秦軍與咱們淮北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鍾一統提醒說:“但是,莊將軍,劉淮北與懷越、林子大三人偵察黔中郡敵情時被捕,劉淮北一個逃回來了,秦軍由此知道一個劉淮北,也不為稀奇。”

劉淮北怒火頓起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叛變過了?我是跳水跑的,秦軍的手根本沒摸過我。”

莊蹻安慰說:“淮北你不要激動,耐心聽,我相信你。”

“就是嘛,劉淮北你怕什麼?沒有人懷疑你,我只是復原以前的場景。”鍾一統解釋道。

莊蹻肯定地說:“對,提起當時的場景,令我想起小卜捉來的兩個秦兵探子,一個叫一斤水,另一個叫伍關良,這兩個人走後,一直沒有他倆的音訊,我們也沒有跟蹤。現在有人冒充劉淮北來對公主下手,這是為什麼呢?”

這時,莊治越來報,說自己對各城門關口都詢問了,從昨天夜間,到今天清早,沒有發現任何人抬著或扛著大麻袋包裹出城去的。

莊蹻聽後道:“要是真沒有就好。”他對著阿彩說,“阿彩,你還有什麼說的,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你確定,眼前真實劉淮北你從來沒有見過?”

阿彩又盯著劉淮北看了一會兒,點頭確認說:“我當時就懷疑那個自稱劉淮北的是個假的,因為他說話的口音不同,他也沒有辯解,只說是為我報仇。我想了一下,就是那天晚上我送雞湯給莊哥喝,被景茵公主潑掉了。我就不明白,這事怎麼叫外人知道了。”

“奸細,一定有奸細。”鍾一統激憤地道:“莊將軍,我這就去查,一定要把這個人查出來刮他三層皮。”

狗憨積極響應說:“查誰,我跟你去。”

莊蹻看著狗憨,難得露出點笑意地道:“對呀,狗憨說的,你查誰去?”他搬著手指說,“你們看啊,兩個衛兵沒有拼搏的痕跡,死了;阿彩事先知道有人為她報所謂的仇,但她沒答應,知道有個假劉淮北;公主知道是誰綁架的,但我們找不到她的人……這些線索都是斷的,我們要想辦法把它們連線起來,形成一個鏈條。”

站在一邊一直沒開口的阿彩說:“莊哥,我又想起來一點,那個假劉淮北的下巴上,對啦,是左下巴邊有顆黑痣,痣上還長了鬍子。”

鍾一統不相信地問道:“晚上你怎麼看見的?如果能看到,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