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大王令,請靳尚靳大夫到王宮候見。”突然,從醫院大門傳來令聲。

“這……這怎麼辦?”陳醫官著急地說。

一直待在醫院的景茵公主,聽到令聲,來到靳尚的病房一看,靳尚還死著躺在床上。她問狗憨道:“大王要召見他了,你還在這兒瞎擺弄。有希望嗎?”

“是啊,如果沒有希望,就託公主轉告大王,萬一時間拖的太長,大王追究下來,誰擔當得起啊。”陳醫官膽戰心驚地勸說著狗憨。

狗憨不吱聲,用那在地上吸起的湯藥,快速地將靳尚全身的傷口擦了個遍,才喘口氣說:“快了,快了,公主大膽地叫傳令官回報大王,靳大夫馬上就到。”

景茵公主放心不下地對狗憨道:“你吹牛還要看下物件啊。這可是大王的旨令,要是靳尚活不過來,你叫他的鬼去見大王啊?”為了穩妥起見,她轉身對門口的人說,“傳令官,你回報大王,就說靳尚已死,不能候見。”

“是,景茵公主。”傳令官拔腿就走。

狗憨因正在忙著靳尚的事,就沒有聽到公主剛才的話。

不大一會兒,狗憨對一個照看靳尚的衛兵說:“你把他扶起來,拍拍後背,他就能說話了。但要準備個木盆,他會吐出些汙物的,小心弄到你身上了。”

侍衛半信半疑的,心想難道你鑽到靳大夫心裡去看了?偏偏什麼也不準備,毫無防備地扶起靳尚,還沒等他拍靳尚的後背,靳尚就“撲”的一口,像噴水的管子,噴出一大口黑黑的穢物,並且臭氣熏天。

那些穢物正好噴在侍衛的身上。他趕緊丟下靳尚就跑,但那穢物纏著他似的,順著他的屁股直流到地上。

狗憨看到此,笑的前仰後合,胳膊抹著眼睛說:“叫你準備個木盆,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你能怪誰呢?”

“哼,叫他不得好死。”那衛兵怨恨地罵道。

恰在此時,靳尚的身體動了一下,聽到熟悉的聲音,強仰起頭問道:“你在罵誰呢?叫誰不得好死?”

“靳大夫醒了,醒過來,可以聽到話聲,並可以質問人了。”狗憨衝到病房門口對外宣佈道。

衛兵趕緊又入病房,跪在靳尚的病床前道:“請靳大夫原諒,小的不是罵您的,是罵另一個人,他是外人。哎,對啦,靳大夫,小的是罵這個騙子的,他用很髒的棉絮給大夫擦身子。”

正在往醫院外走的景茵公主,轉身來到病房道:“這是真的?糟了,大王肯定要……”

狗憨不理那侍衛的,只跟景茵公主說:“公主說什麼糟了?您現在還擔心什麼?人醒來了,可以見大王了,還要怎麼地?”

“哎呀,這可怎麼辦?快來人,速速趕到王宮,報大王,就說靳大夫馬上到。”景茵公主正在安排人再奔王宮,醫院門口卻迎來了哀樂聲和哭泣聲。

景茵公主走出去一看,花枝招展、鑼鼓齊鳴,在隊伍的後頭,還有王兄頃襄王的豪華馬車。

他們來幹什麼?有什麼喜慶之事了?

景茵公主心裡想著,她快跑幾步,近前一看,哎呀,那隊伍前怎麼有人哭哭啼啼的?再細細一看,那些哭啼的人,正是靳尚大夫的妻妾等家庭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