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議事西征(1)(第1/2頁)
章節報錯
狗憨像沒事一樣地將藥罐子重新放到火爐上,兩手拍了拍說:“陳醫官,你忘了自己被逼迫喝毒藥的事了吧?這藥嘛,小的本來是該感謝他的,但是,想他做的那些事太絕,小的實在看不過去,如果留下他的命,他還會繼續害人。不如就此一了百了,除惡務盡。這是小的恩師果老師傅一再告戒我的,對做惡者不能手軟。雖然有多行不義必自斃,但現實是,畢竟自斃的少之又少啊。”
“你……你是誰的人?在這之前,本不才從來沒有看到過你。不錯,是你救了本不才的命,能對我說出這些話,我會感激你。但是……你小小年紀,不能這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陳醫官勸說道。
狗憨回應說:“小的是誰的人,你心裡應該清楚。相信在你醒來那一刻,就已經聽到小的講過的話。陳醫官,小的救你,不圖恩,不圖報,就是為了做個正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於發生的不正的事,小的只要有能力,一定要把它正過來。你還需要多休息幾天,其他的事就不要多問了。”說完,他看那藥罐的湯藥已經沸騰,便將它拿了下來放在磚墩上,又拿個碗,將瓦罐裡的湯藥漓了出來。湯藥漓完後,他將藥罐子裡的藥渣全部倒在還有火星的柴灰裡,用棍棒拌了又拌,使人無法辨認出一根草藥來。
陳醫官看到此,笑著道:“你這是在毀滅證據啊。其實,在我面前不必這樣,毀掉藥渣的最好辦法是把它們倒入火爐裡,讓它們化為灰燼。你揉在灰裡,我用水一洗,它們不又都出來了嗎?”
狗憨一聽,似受到羞辱,不回答陳醫官的,端起湯藥就走。
陳醫官緊跟兩步並大聲說:“慢著。”他上前一步,試圖搶在狗憨的前頭,但左臂卻闖到狗憨端著湯藥的右臂,那碗湯藥掉下,“啪”的一聲破碎了,湯藥濺了一地。
狗憨大怒道:“你……是存心的,快把它們搶起來。”他嘴裡這樣說,自己則迅速找了塊棉絮彎腰在地上沾一下,往碗裡擠一擠,反覆這樣,試圖將灑的湯藥都搶起來。
“湯藥灑在地上,還能搶起來?”陳醫官指著地上的藥說,“你看看,它們多厲害,地上被蝕的起了白泡。這裡面不僅有斷腸草,還有貓兒眼,你在哪兒學的這一套?這些藥,作為郎中是不能隨便用的,知道嗎?”
狗憨邊沾湯藥邊說:“唉,你壞了小的大事,太不夠朋友了。”
陳醫官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狗憨將陳醫官拉著走出熬藥房,徑直來到靳尚所在的病房說:“小的也不跟你打馬虎眼了,你是醫官,看看靳大夫的傷勢和他現在的病況,應該怎麼解?”
陳醫官先用手指在靳大夫鼻子底下探了下氣息,感覺不到了,喪氣地道:“他氣息都沒有了,還有什麼辦法可救他?放棄吧。”
狗憨胸有成竹地說:“陳醫官你不要急著下結論,你再看看他身上的傷痕,特別是大腿和臀部上的那些。”
陳醫官對這狗憨已經生出佩服之情,不敢不按他說的做。
他掀開床單和靳尚的衣服,看到他的身上已經暗紅黑紫,有的地方就是黑塊,快要黴爛了。面板顯出水腫,黑亮黑亮的,似要被水撐破似的。陳醫官復又蓋好靳大夫身上的衣服及白布單說:“看樣子,此種病情是無可救藥了。你即使用此重藥猛攻,對他也無濟於事啊。”
狗憨微笑著道:“陳醫官是明白人,你看了之後,才知道靳大夫的病情有多麼嚴重了吧。小的曾向屈大官人保證過,要是大王召見靳大夫,他還是能夠去的。”
“怕是去不成了吧。”陳醫官悲觀地說,“他是病入膏肓的人,除非神仙降臨,否則,他只有見閻王一條路了。”
狗憨卻充滿信心地道:“好,小的鬥個膽。請陳醫官有機會見證奇蹟,靳大夫一定會活過來的。”
“你為什麼要擔這麼大的風險救他?”陳醫官不解地問,“難道箇中另有苦衷?”
狗憨搪塞地答:“當然。救死扶傷乃醫道也,哦,不扯這些了,咱們動手吧。”
陳醫官又將靳尚身上的東西拿開,只見皮**,黑水直往外流。
狗憨手拿那塊沾滿灰塵、且吸著湯藥的破棉絮,照著靳尚的傷口處就擦,到皮**,還直往下壓,把那血水都擠了出來。
“用藥太猛,怕他受不了吧。”陳醫官看狗憨是個小毛孩,擔心地提醒說。
狗憨不在意地道:“果老師傅對小的說過,重罪用重刑,重病用猛藥,以毒攻毒,毒瘤才會消除。別的事,小的就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