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節 其心可誅,何須理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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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永淡淡的一笑,“有些事情能放下,但有的事情卻像一根針始終紮在心中,某無意做什麼,只是想看看改名換姓的徐知誥一族如何狼狽滾出揚州。”
梅況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堅持,現在楊吳早就灰飛煙滅了,而李吳一樣也是瀕臨絕境,郡王在信中同意了將揚州繳械投降的東海軍以及在山陽投降的部分鎮海軍交還給李昪,自然也有其中原因,梅況本人也是贊同的。
現在的李吳已經根本無力挑戰徐州,他們需要面對的是越國錢元瓘和蟻賊咄咄逼人的攻勢,這不是徐州需要關心的事情。
“也罷,五郎就與某一道進城吧,子清和過之他們已經在等候了。”梅況溫和的笑了笑,“武寧軍可就免了啊,五郎可以帶你的親衛隊入城。”
柴永也知道如果武寧軍也要入城就有些過了,照理說自己這樣南下本身就已經有些超出軍令了,但也還可以以揚州當時大局未定為由解釋,但是現在城中東海軍都已經棄械投降,剩下來的不過是收割勝利果實罷了,自己如果再帶兵入城,就像是想要分羹一勺一般,他自然不會去做這種惡了同僚的事情。
關於揚州的富奢,梅況也是早就知曉,他在壽州時也曾經多次去往揚州,對揚州的繁華也是豔羨不已,壽州雖然也是淮南名城,但是和揚州比就遜色不少,即便是現在壽州日新月異,但是真要論富庶底蘊,仍然無法和揚州比。
雖然經歷了多日戰火,但是畢竟未曾破城雙方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之所以徐州方面在即將破城之際同意了歸降和交還軍隊的要求,主要還是考慮到不願意在最後的戰事中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屠城之戰,那對於徐州來說損失就太大了,江烽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揚州,而不是一個殘破的揚州,而戰爭本身就有許多不可預測,尤其是在最後階段,稍微一顆火星子就能讓整個揚州城大亂。
入城不遠,梅況和柴永一行就已經遇到了早已經水門外牌坊處迎接的許子清和張挺一行,雖然已經入城三日,但是城內氣氛已然還是比較緊張。
無論是城中士紳,還是已經放下武器的降軍,都還在緊張的看著入城之後的淮右軍會不會毀諾妄為。
淮右軍的三個軍步軍駐紮在揚州城的大校場裡,還有一軍騎軍則駐紮在西門,確保能在最短時間內沿著城牆的馳道,抵達城內四門,其餘諸軍則分駐各處。
另外水軍一軍入城沿著運河段佈防,另外一軍水軍則與另外兩軍步軍則駐守揚子縣,扼守江水與運河交匯地段。
街道上仍然能看見頂盔貫甲計程車卒守衛著一些重要路段,但是整個城內的秩序已經恢復,街面上已經能看到開門的商戶和行走的商販市民了,這意味著形勢正在一步一步緩和下來。
“柴將軍!”
“柴永見過許將軍、張將軍,非請自來,先行告罪,某先前都已經向樞密請罪,委實無意其他,只是想要故地重遊,一吐內心積鬱。”
柴永連連抱拳告罪,許子清和張挺也都是明白人,一聽就清楚對方話語含義,連連擺手示意對方多慮了。
“又是蕭儼來的?”回到揚州刺史府,梅況一落座,便徑直問道。
吳王府、世子府等多座王府均被查封,暫時關閉,包括李昪的家眷和子女均被臨時羈押,不過包括李璟在內的世子以及徐玠等文臣武將均表現出了很好配合剋制,畢竟在淮右軍的絕對優勢面前,造次只能招來大禍。
“嗯,還是蕭儼。”許子清笑著道:“這位算是李昪的謀主了吧,每一次對外交涉基本上都是蕭儼出馬。”
“提了什麼要求?郡王在信中除了同意交還東海軍以及在山陽的鎮海軍殘部外,其他沒有做明確的要求,這可能需要我們商議一番,但郡王明確要求了,絕對不允許城中糧食、錢銀以及其他物資運出。”梅況言簡意賅。
“那是自然,辛苦這一趟,也犧牲了數千兒郎,豈能輕易放過?更何況郡王也說了,楚揚二州日後也是我們徐州大總管府的治下之地,淮左鎮怕是要就此設立,怎麼能讓交給李昪?”許子清字正腔圓的道:“除了士卒,其他盡皆不允許過江。”
“可是南邊那些東海軍和鎮海軍的家眷呢?還有李昪一族以及他麾下文臣武將們的家眷呢?”張挺皺著眉頭道:“這人數算下來就不少了,而且沒數啊。”
“若是李昪和其文臣武將的直系親眷,恐怕還不好扣在這邊吧?”許子清猶豫了一下,才又道:“至於尋常士卒的親眷,他們願意渡江南下?恐怕不會吧,無外乎就是當兵吃糧,李昪既然願意向郡王輸誠,以兄侍之,這些士卒的家眷留在江北也無不可。”
“以兄侍之?徐知誥對吳王可是以之侍父?可到頭來呢?照樣是刀兵相加,徐知誥之語,不可信!”柴永忍不住插言。
“時過境遷,徐州非前吳。”梅況容色莊重,瞥了柴永一眼,柴永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不再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