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會議正式開始,冷月幾乎全程抱著檔案說官話。

先是表揚了仇束在上個月的傑出表現,並提及了要為鳳園工友漲薪水的決定,之後質問勞博文和黃宗介,兩人的園區為何出現減產,但又不急於得到答覆,只是讓兩人回到園區以後做好自查工作,至少要在這個月讓分園工效達到正常水平。

最後,對王破進行了非常官面的慰問,並詢問他能不能復工。

待王破給出肯定的答覆後,冷月邊讓四位主管對下季度的工作進行一個比較粗略的預期,並囑咐他們回去以後要儘快將季度目標制定出來,明後天上交到總管辦公室。

這就是本次會議的所有內容。

王破懵了,勞博文也懵了,黃宗介已經失神。

散會以後,三人併成一列走出會議室,下了樓梯,又來到辦公大廈門外,整個過程中,三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每個人的眼神都是渙散的。

仇束繞過他們三個,快步回了鳳園,黃宗介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也離開了。

勞博文眼見黃宗介走遠,伸出一隻手想要叫住他,卻被王破擋下。

直到黃宗介走遠,勞博文才滿臉不解地問王破:“你擋我做什麼?”

王破悶悶地嘆了口氣:“老黃已經不是咱們這邊的人了。”

勞博文先是一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王破的意思。

現在他們已經全盤皆輸,而且冷月現在也表現出了超越冷度的實力底蘊,這場對決似乎足以表明,冷度一派在這場家族內鬥中,已不是冷競一派的對手,以黃宗介的性子,一看風口不對,肯定會轉投冷競。

冷月既然能讓黃宗介參加今天的會議,就說明,她已經接納了黃宗介。

勞博文滿心的憋屈沒處發,最後竟發到了王破身上:“姓王的,你不會也想倒戈吧?剛才那丫頭問你能不能復工,你怎麼就……”

沒等勞博文說完,王破又是一聲長嘆:“唉,那我還能怎麼說?不管我復不復工,都不會對冷月造成任何影響,反倒是如果一直龜縮下去,還容易落個消極怠工的口實。”

勞博文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那咱們現在怎麼整啊,就這麼認㞞了?”

王破慢慢擰起了眉頭:“認㞞倒不至於,但最近這段時間,咱們最好低調一點。”

“那還不就是認㞞嘛!”

“老哥,你想想,冷競和咱們六爺鬥了這麼多年都沒分出個勝負了,按說,兩人不管是心機手段,還是實力底蘊,都應該差不多才對,可為什麼冷月這丫頭手裡的牌,比六爺多這麼多。”

“我也在想這事兒呢,你說冷月這丫頭的底牌,怕不是老家主給的吧?”

“還有別的解釋麼?這些年六爺和海廷走得太緊,老家主早就對他佈滿了,傾向冷競一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不行,得儘快把這裡的訊息告訴六爺,讓他小心點。”

說著,王破便意識到,現在絕不是杞人憂天的時候,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操辦。

他一下子就從先前的頹態中抽出神來,立刻撒開步子,朝著自己的底盤快步走去

勞博文見王破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了,心中也頓時大定,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距離辦公大廈門口約莫有三十米距離的時候,王破下意識地回過頭,朝辦公大廈的外牆望了一眼。

他隱隱有種感覺,在這座大廈裡,似乎潛藏著許多他看不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