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寒笑了笑不作答,他要是離婚,就是淨身出戶,分文不得,又會變得一無所有。

而陸家算什麼?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陸靳賓太把自己當回事。

“晚上我約了陳總吃飯,你見過也認識,是陳箬施的父親,你跟著一起去。”

陸靳賓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陸禮寒跟前,居高臨下俯視他。

陸禮寒抽著煙,嘴角扯了扯,說:“不了,我回去陪翊翊。”

陸靳賓薄怒:“我剛才說的話你就不聽?”

“翊翊一個人在家,她身體不好,我擔心她。”陸禮寒說這話十分像一個擔憂妻子隻身在家的好丈夫,十分體貼關懷賀翊翊。

陸靳賓不知道他這麼盡心盡力幫別人照顧女兒,想到賀漳剛去世不久,賀翊翊到底是個小女孩,不諳世事,才沒有追究,而是說:“晚點回去沒關係,打電話回去說一聲。”

陸禮寒看陸靳賓這樣子擺明是要他出席,不出席還不行了,便答應了。

陳箬施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再出來是陪著她父親一塊出現的。

陳總和陸靳賓有說有笑的,話題還不少,陳箬施乖巧待在陳總身邊,偶爾看一下陸禮寒,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這場飯局沒有外人,是在江城最奢華的酒樓裡面的包間。

最大的眼中釘不在了,陸靳賓和陳總高興之餘喝得忘乎所以,喝多了,聊的話題自然涉及廣了,有意無意的就扯到了陸禮寒身上,似乎是想撮合陳箬施和他。

陸禮寒聯絡白天在辦公室陸靳賓那番話,當即是明白的,但他沒給出任何有用的資訊,畢竟陸靳賓在外要面子,他不能唱反調。

陳箬施找了機會和他說話,一反常態不再高高在上,十分平靜說:“賀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她父親過世,一定很難過。

陸禮寒說:“還可以。”

“禮寒,你最近是在和陳巖過不去嗎?”

“不是。”

“那陳巖說他現在快過不下去了,工作丟了,處處碰壁,我爸沒辦法只能把他收進公司,安排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陳箬施落落大方坐在他邊上的位置,看著他的側臉說話。

陸禮寒一如既往的冷淡,說:“然後呢?”

“你是在幫賀小姐出氣嗎?我都知道了哦,賀小姐去了一趟西北,陳巖也去了,他好像得罪了賀小姐,回來之後工作也就丟了。”

陳箬施玩著手機,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陸禮寒餘光一瞥,瞥到她手腕上的疤痕,“你要是想知道,去問陳巖不就清楚了。”

陳箬施一頓,失落的口吻說:“我想確認你是不是為了賀翊翊出頭,陳巖對賀翊翊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只是以為你和賀翊翊感情不好,所以才喜歡她,我也以為你們感情不好,今天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她真的以為陸禮寒是討厭賀翊翊的,所以才對賀翊翊百般看不起,她除了有傲人的身世,還有什麼呢,男人喜歡她,也是衝著她的身份地位去的,現在賀漳死了,她如同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還有什麼本事,還不是給男人玩死。

陸覃風是一個,陸禮寒又是一個。

還和陸家兩個人勾搭不清,對比起來,她陳箬施被‘撿屍’算什麼,大家都是女人,都不乾淨。

而去賀翊翊現在更沒了保障,她一個女人,還能鬥得過陸禮寒?

陸禮寒面無表情,眼眸深邃如濃墨,這幾年在商場沉浮,他變得愈發內斂穩重,情緒都收斂得極好,他一不說話,陳箬施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壯了壯膽子,她繼續說:“禮寒,我父親和你父親的意思你看出來了嗎?他們想你離婚,讓我們在一起。”

“我不會離婚。”陸禮寒終於說話。

晚上夜涼如水,陸禮寒藉口到走廊外抽菸,碰到了周烈。

周烈和唐譯一起吃飯,江城這塊地就這麼大,這幫人野的很,日常三餐都是外面解決,能碰上的機率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