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母后那麼好唬?”玄騁冷笑。

“總要試一試啊,”我哭喪著一張臉,“總不能就去挨什麼天劫受什麼天雷吧……我修為那麼低,一定會被劈糊的。”

“如果娘娘不願收回成命的話...”我嘆氣,“我大概會變成一節木炭...殿下!”我抓住男人的手腕淚光閃爍,“到時候你別讓她們劈了我燒水煮飯,你把我放在書房裡,等到寒風時節燒來取暖用,好歹算是報了殿下您的知遇之恩。”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說胡話。”男人將手抽出,一板一眼的語氣裡都是嫌棄,“捱了驚嚇才知道求母后收回成命,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我低頭絞著手指,說不上來話。

頭上卻感覺一重,我細微‘哎呦’了一聲。

男人寬大的手掌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很輕。

抬頭時,我看到玄騁一雙清澈的藍眸,溫柔的像是平靜無風的海面,“別怕,有我在。”

我一愣,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才好。

“無論是天劫,還是天雷,只要有我在,什麼也傷不到你。”

……

…………

抱著我回到畢月烏行宮方向的一路上,玄騁都很沉默。

我靠在他的懷裡,安靜如雞。

男人本來話就少,兩個人同時沒話說的時候卻不多見。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照射在琉璃宮瓦上像是照射在水面,波光粼粼的。

周圍偶爾有幾個提著蓮花燈的侍從仙女路過,看到我們立刻伏下身子請安,低著頭還要從眼角偷偷多瞟幾眼。

我察覺到了燃燒著熊熊八卦之魂的宮人視線,乾脆將臉埋在男人繡金鏤銀的蟒袍前襟,乖巧裝死。

“怎麼這麼安靜?”玄騁語氣很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我怕殿下你嫌我廢話多,把我丟在地上。”我紅著臉悶悶答道。

“吃些虧,倒是學乖了。”玄騁低低笑了一聲。

“但是殿下你學壞了,”我控制不住我寄幾,在遭到人身攻擊的時候,我的選擇總是本能的槓回去,“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個妖精大搖大擺的,真是有傷風化,殿下你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男人腳下止步,臉上一肅,拖著我的手臂示威似的鬆了鬆,我立刻松鼠一樣往上竄,“嗚嗚嗚嚶嚶嚶殿下我腿疼,你就同情一下我這個沒腿的小可憐兒…”

以及回靈草堂的路好TNND遙遠,我拒絕走路。

“有傷風化?”男人冷聲反問,卻並沒有將我丟下去。

“殿下,我就是一顆植物呀!”我雙手托腮作開花狀,為了少走一段路毫無自尊心,“抱著自家盆栽挪挪地方曬個太陽什麼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誰敢說三道四?殿下你要是把我移栽到靈草堂,我就開花給你看!”

舔著老臉在玄騁眼皮子底下賣萌這回事,總是會讓我嚐到意想不到甜頭。

男人的嘴角有輕微上揚的趨勢,大概是怕我看了得瑟,又生生壓了下去,邁開步子時語氣冷淡,“植物沒你這麼多廢話。”

死傲嬌就是難伺候,我默默腹誹,剛剛嫌我話太少的人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