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迷特別不當一回事地說道,“難道這小子的胃是紙糊的嗎?喝幾杯酒就要吐?

這一杯酒也就20毫升,三杯才60毫升。不多吧。尋臻啊,這下屬帶出來吃飯,就是要練酒量的,你這麼護著他可不行。”

尋臻微微笑著,“我不是護著他,酒是肯定要喝的,但應該在不影響身體健康的前提下喝。

而且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酒量肯定不好,但還沒開始吃,他就醉了,反而招呼不了張總您了,那就不好了,是吧。”

張迷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怒意。

他從未見過尋臻這麼護著一個下屬。

之前好幾次吃飯,他讓那女下屬喝酒,尋臻從來就沒說過任何話。

他望向宋昔年冷聲問,“你能喝嗎?”

尋臻的眼神也冷淡下來了。

她也從未遇到過這麼小氣不講理的客戶。她已經再三宣告要在飯後喝酒,可張迷作為一個大品牌的老總,卻非要盯著宋昔年不放。

一點氣量都沒有。

這樣的人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也算是奇聞一樁了。

她說,“張總,我以前的助理徐梅蘭那麼能喝,是因為她來自雲南臨滄,那裡的女孩從小喝酒長大。

可宋昔年不一樣,他要真的在吃飯之前喝醉了,這真的不好。您就放他一馬吧。”

宋昔年看著尋臻,她在很努力地維護他。

和他膽小怯懦的姐姐不同,尋臻是勇敢的,果斷的。

他忍不住從臺下伸手去輕輕地握了一下尋臻的手,隨即鬆手。

尋臻看他一眼。

他彎起唇角淺笑。

然後扭頭對張迷的助理說道,“哥,我敬你三杯,你隨意。”

宋昔年仰頭喝了一杯。雖然他眉頭微蹙,但神態還是比較自然的。

尋臻意外地看著宋昔年,眼神微微有些緊張。

張迷則露出了滿意之中隱隱透著不屑的傲慢表情。

宋昔年連喝三杯,臉頰已微微有點紅。

他舉著酒杯對張迷笑著說,“張總,我敬您一杯。”

張迷舉起杯和宋昔年碰了一下杯,宋昔年仰頭整杯喝了,張迷卻把杯子裡的酒全倒在了桌子上。

宋昔年和尋臻都望著張迷。

尋臻還沒說話,宋昔年已經用極其冷淡的口吻說道,“張總,尊重是相互的。您尊重我的話,我才會尊重您。”

在宋昔年眼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即便張迷是高高在上的大品牌創始人,他也應該尊重他人。

張迷挑了一下眉頭,目光陰沉地望向宋昔年,語氣冷沉地說道,“好。我尊重你。”

他從座位上站起,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離開座位走到宋昔年身旁。

宋昔年眼睜睜地看著張迷舉起酒杯,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誰都沒想到,張迷沒把酒倒進嘴裡,而是兜頭澆在了宋昔年的頭髮上。

酒不多,但還是順著宋昔年的頭髮流下來,滴在了他的鼻尖上,然後再順著他的鼻尖流到嘴唇上。

宋昔年有片刻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