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

少年人看著她,說出這三個字時,眼神到底閃躲了一下。

阿荔一下子沒聽明白。

“什麼叫不行?”她著急地問:“哪裡不行你倒是說明白啊!”

棉花:“……”

還要怎麼說明白?

而阿荔在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難堪時,陡然間反應了過來。

“你說得該不是……”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而後視線緩緩下移。

棉花臉色大紅,忙地側過身去。

見他這等同默然了自己猜測的態度,阿荔只覺得如遭雷劈。

她方才都想好怎麼跟姑娘開口,求姑娘把這狗男人許給自己了,結果現在他突然跟自己說……他不行?!

蒼天在上,她阿荔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不對……

未必是這樣。

“你……你怎知道自己不行?!難道你……跟別人試過?”阿荔滿臉質疑之色。

“自然不是你想得那樣……你是女子,自是不懂。”

“天生的?”阿荔又問。

“不是。應當是幼時所致……”

棉花羞憤欲死。

畢竟他死也想不到阿荔竟然還和他討論起來了……

正常的姑娘家,不該是聽到那三個字,轉身捂臉就跑才對嗎?

偏阿荔還在往下問。

“那是……斷了嗎?”

棉花呼吸一窒,再也承受不住這氣氛,陡然站起身來。

“當然……不是!”

他只是不行,又不是太監……

這一刻,少年人說不出的絕望無力。

他說出此事,本是耗費了極大的勇氣。

畢竟要一個男人承認自己不行,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更何況要對自己喜歡的女子當面說出口——

他本也做好了日後抬不起頭的準備,可此情此景卻叫他清楚地意識到——他提起的那點勇氣,根本是螳臂當車。

“那應當能醫治才對!”阿荔顯得很是執著。

棉花閉了閉眼睛。

“治不好!”

少年人內心已是淚流滿面——

非得將他最後一絲尊嚴也踐踏成粉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