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對方費力地伸出了手。

清羽:“……”

這是主動求下藥?

“不用你,我自己吃。”

聽著對方這不可思議的要求,清羽不由覺得自己太難了。

同一刻,又不禁感到對方和阿荔確是天作之合,論起行事之奇葩來,旁人只有仰望的份兒。

他嘆了口氣,悶了一杯酒,旋即看向一灘軟泥般的棉花。

“兄弟,這藥我也不下了,你就給我句實話——是不是真不行?”清羽語氣深沉地道:“你只管說,兄弟信你。保證不傳出去。”

同是男人,這其中的苦,他想象得到。

這一刻,清羽突然發現自己擁有了共情的能力。

而他話音剛落,只見對面的兄弟忽然將頭埋了下去,片刻後,肩膀就開始抽動起來。

清羽愕然。

再待片刻,就聽得有強忍的哭泣聲傳入耳中。

清羽默然片刻,到底起身,上了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放心,兄弟替你找專治隱疾的神醫……”

只是,銀子肯定還是要對方自己出。

不料此言一出,對方哭得竟是更大聲了些。

清羽有些手足無措,忙又安慰一番。

夥計和掌櫃見狀,躲在櫃檯後竊竊私語。

氣氛使然,二人又喝了兩壺酒。

一頓酒下來,皆已將對方視為了親兄弟一般。

沒辦法,在已然得知了對方最大的秘密的情況下,要麼當兄弟,要麼就得死,這是男人間的共識。

棉花喝的多,最後已經站也站不起來了。

清羽見狀,唯有將人背起。

“客官,您還沒結賬。”夥計上前笑著提醒道。

清羽短暫的猶豫之後,伸手在棉花腰間摘下了對方的錢袋子。

越是好兄弟,越需要明算賬。

付完賬之後,清羽揹著棉花離開了此處,消失在夜色中。

棉花次日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卻一時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他皺眉凝思了片刻,開始有零零散散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

此時,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推開。

他猛然閉上眼睛,繼續裝作睡著的樣子。

一道少女的身影走了進來,似見他還沒醒,便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