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好意,可自知這好意是建立在不尊重他人的前提下,是站不住腳的,因此當初只憑著一腔衝勁兒——想著咬咬牙,先弄清楚此事再說。

可時日一長,這衝勁兒淡了,到底還是被理智壓了下去。

罷了,一個男人而已。

想她阿荔樣貌能力樣樣不俗,犯不上為了一個男人,賠上自己的大丫鬟風範。

她今日既能看上他,明日自然也能看上別人。

一定能的。

“……”清羽皺了眉。

言下之意,是不讓他幹了?

怎麼,這是嫌他進度慢,辦事不利索了?

這件事情他確實拖得久了些,可還不是因為她的要求太多?

眼下,幹不幹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否定。

他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礙,眼見就要得手了——

“這些日子,勞煩你了。那三件事,我便也不要你辦了。”阿荔目視前方,語氣平靜地說道。

清羽沉默半晌,到底只“哦”了一聲。

雖然忽然間變得輕鬆了,可心裡總莫名覺得有些淡淡地遺憾。

廊下,閉眸假寐的棉花朝著阿荔二人的方向看了過來。

這一晚,他主動邀了清羽出來吃酒。

清羽覺得破天荒了。

“平日裡都是你請我,我自也要禮尚往來。”

深夜的酒館中,已沒什麼食客,棉花抬手替清羽倒了杯酒。

清羽看了他一眼。

既如此的話,那他可要多點幾個菜了。

聽著清羽一連點了十多樣菜,棉花抽了抽嘴角。

可那些菜,只清羽一個人吃,他一口都不曾動過,只喝了一壺又一壺酒,將自己灌得爛醉。

清羽見狀,心中莫名有一種衝動。

這些日子他時時盯著棉花,就為了找一個機會,而眼下,藥在懷裡揣著,人在桌上趴著——無疑是送上門來的良機。

若不動手,簡直說不過去。

清羽嘆了口氣。

罷了,已經夠墮落了,總不能再上趕著行墮落之事。

而此時,卻見趴在桌上的年輕男子看向他,語氣甚是不清醒地道:“藥呢?怎還不下?”

清羽:“……”

難道對方一直都知道他的意圖?!

是他做的太明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