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轉手將水遞給芩兒,一把環保住皇帝,大聲的哭了起來:“皇上你好壞,你太壞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嚇唬臣妾,怎麼可以,你懷……你明明知道臣妾所有的,唯有你和笑薇,偏偏還要這樣嚇唬臣妾……”

皇帝只覺得滿懷都是溫熱,用力的抱緊了如玥,動容道:“是朕不好,惹得你哭了。朕只想你開心,反而惹的你傷心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啦,不好啦……”荷歡沒頭蒼蠅似的闖進來。

彼時皇后都還沒有坐穩,正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住口!給本宮掌嘴!不好,不好,還能有什麼天大的不好!是皇上廢后的旨意到了麼!”

“娘娘。”荷歡委屈極了,哭腔道:“您要掌奴婢的嘴,也得先聽奴婢把話說完啊。胡御醫去了永壽宮,說是皇上不好了……”

“皇上?”皇后猛然站起身子,驚詫的不行:“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如妃,是她……是她把皇上害成這樣的。你還跪在那裡等死麼,快去備輦。本宮要去看皇上!快去呀,你要急死本宮不成?”

“可是皇上沒有旨意,您幽居養病期間不得……”荷歡是怕皇上怪罪,才不得已多提醒這麼一句。

“天塌下來,由本宮頂著,你怕什麼!還不滾去備輦!”皇后激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荷歡惶恐的不行,一溜煙跑了出去。

說話的功夫,常永貴就領著胡御醫進了永壽宮。瞧見的卻是一出感人的戲:皇帝與如妃正緊緊擁在一起,格外的甜蜜。

芩兒見胡御醫來了少不得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一句。

皇帝這才鬆開手,讓如玥從自己懷裡站起來。“胡御醫來的正好,快給皇上請脈。”如玥有些迫不及待了。

胡御醫也不敢耽擱,隨著話音就走上前去了。診脈的功夫,眾人皆是屛著呼吸,靜靜的看著,各自懸心。

“皇上請寬心。”胡御醫露出欣慰的笑意,恭謹道:“許是昨夜沒有安睡,又動了大怒,脾氣鬱結於胸,致使呼吸不順暢之故。此外,天氣寒涼,皇上您稍受寒,待服用趨寒的藥物,便沒有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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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玥是真的鬆了口氣,長長嘆了一聲:“真是太好了!勞煩胡御醫開好房子,本宮讓人煎好給皇上服用。”

“是。”胡御醫應下,見皇帝對著如貴妃深情一下,心中登時領略,遂道:“請恕老臣多事,貴妃娘娘近來是否覺得心胸漲滿,睡臥不寧啊?”

“正是。”如玥疑心這話意,不覺與皇帝對視了一眼。

皇后的輦車眼看就要到永壽宮了,荷歡一眼瞧見從宮裡奔出來的小馬子:“娘娘,小馬子在那兒。”

“喚她過來。”皇后心驚肉跳的忐忑,尤其是遠遠瞧見小馬子飛奔著十分慌張的樣子。

“娘娘。”小馬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趕過來,躬著身子行禮。“皇上如何了?”皇后一把掀起簾子,沉著臉道。

“皇上?”小馬子一拍腦門兒,歡喜道:“皇上高興極了,讓奴才趕緊著內務府去辦。”

“什麼?”皇后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皇上都這個樣子了?你竟歡喜成這個樣子!平日裡,皇上白心疼你們了!”

這回輪到小馬子云裡霧裡了,這天大的喜事事兒不該高興麼!“如貴妃娘娘有孕,皇上讓奴才著內務府籌備宴席,宴請幾位王爺及福晉入宮同慶,奴才也是遵從皇上的旨意啊。”

“如貴妃真的有孕了!”荷歡驚得閉不上嘴。話音才落,就聽見“咚”的一聲響。

轉過頭才發覺皇后竟然從車輦上跌了下來,倒栽蔥似的摔下來,兩條腿竟然還掛在車把手上。

“遭了。”小馬子一把翻過皇后來,扯著嗓子就道:“皇后娘娘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