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真是沒用,讓姐姐擔心了。我只是在想,究竟什麼才是一成不變的。想來想去,也唯有姐姐待我的心了。”如玥撒嬌一般,倚在玉嬪懷裡,想哭卻沒有淚水湧出來。

“罷了罷了。”玉嬪心裡也多少猜到了幾分,遂轉移了話題道:“平日裡都是綿忻賴在我懷裡,不想這會兒,竟是你了。若是要讓旁人看見了,可怎麼好?咱們威嚴的如妃,豈非要被人笑話是個長不大的奶娃娃了。”

“姐姐,你逗我。”如玥笑著笑著,淚水便湧了出來,卻壞壞的蹭在玉嬪的衣襟上,不想讓她看見。

石黔默僵在那裡,恨不能撲上去將如玥攬在懷中。可身份的懸殊,擺在眼前,許他一時的衝動,便會害了她喪命也未知。

“好了,我的好妹妹。”玉嬪的聲音格外柔和,聽起來綿融融的讓人很舒服。“你也乏了,不若早些回宮去歇著,明日,我再去你宮裡陪你說話。”

“也好。”如玥真的很累,累到想沉沉的睡去不要醒過來。對於她來說,這一日過得太漫長了。漫長的令人發瘋。

自然,這樣一個漫長的夜晚,對皇后而言也是極為難熬的。手捧著一塊醬色的綢緞,皇后對著宮燈悵然失落。已經有許久,沒見過綿忻了,那孩子還只會叫“額娘”呢!

紫敏陪在身邊,自然是不敢多話的。其實儲秀宮的白天或者黑夜根本沒有什麼分別。除了皇后、徐公公和自己,再就是幾個粗婢,剩下的人都被調去了旁處。整個院落加上侍衛,也不過十數人而已。

皇后哪裡過過這樣蕭條的日子啊。

“紫敏,你有沒有告訴徐淼,讓他去稟告皇上,本宮的病已經康復了。”皇后忽然開口,聲音滿是艱澀。

“奴婢已經告訴徐公公了。徐公公想來是稟告皇上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紫敏看了看天色,心知徐淼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養心殿,只是嘴上這樣說,或許皇后娘娘會覺得安慰些。

“那就好。”皇后繼續捧著綢緞發呆,忽然又問:“你說皇上會允諾本宮去見綿忻麼?皇上是不是還將安嬪小產的罪責歸咎於本宮頭上?”

“娘娘,您與皇上數十年的夫妻情分,皇上斷然是不會不信您的。無非是有人興風作浪,令你含冤莫白,皇上也就是做做樣子,給旁人看看。也好平息眾怒!待到風平浪靜之時,必然會給娘娘您一個公道。”

“公道,哼!”皇后擱下手中的緞子,略微冷了容顏:“公道本宮已經不敢奢望了,只要皇上能把綿忻還給本宮,於願足矣!”

看著皇后略微憔悴的容顏,紫敏心中感慨萬千,曾經豔冠後宮又如何,女子色衰不過是早晚的事。皇恩慣來不長久,何苦呢又是?正想得入迷,卻見徐淼興致勃勃的走進來,一臉掩飾不住的桃花色。“娘娘,徐公公回來了。”

“哦?”皇后喜上眉梢,心急問道:“可是皇上有了旨意,令本宮不必禁足了?”

徐淼虛眼微笑,卻沒有提及皇后欲知之事:“皇后娘娘,今兒個初貴人早產誕下了個小阿哥。”

“什麼?”皇后心頭一震:“小阿哥,她哪裡會有這麼好的福氣?”

“娘娘您別急啊!”徐淼躬著身子上前幾步:“也是她命硬,誕下之時已然沒了氣息。稀奇的則是,這事兒與啟祥宮起了誤會,說是那兩位貴人蓄意謀害的呢!”

“這就有趣兒多了!”皇后品了品這話,卻不解道:“只是徐淼你,因何而這般歡欣,可否告知本宮。”

“奴才正預備請皇后娘娘恩旨呢!”徐淼諂媚而笑:“奴才有了心儀的宮女,想求皇后娘娘懿旨賜奴才對食。”

皇后微微一愣,旦見徐淼並非玩笑之言,遂問:“有這回事兒?是哪家的宮女這般有福哇?”

“永壽宮如妃的家生丫頭,沛雙!”徐淼靦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