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糾纏不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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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已經時睡時醒,之前被藥力強行壓住的病症,越發變本加厲地表現出來。
從下午坐到傍晚,又從傍晚坐到深夜,蘇傾一直在睡。他很少能安睡這麼長時間,墨謠忽然覺得他生病也有好處,至少不用再那麼辛苦了。
等到天快亮,墨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蘇傾,面無血色地往外跑。蕭禎的黑螢石應該還有一份,不如再去求他一次,也許他會給的。
沒有了他的玄鳥面具,墨謠進入秦軍大營,竟然也沒費太多力氣。有人直接帶她進了蕭禎的中軍大帳,蕭禎正在看地形圖,把標旗插在其中兩處山峰上。
抬眼看見是她,蕭禎表情冰冷生硬,掃了那個衛兵一眼。衛兵立刻嚇得面色如土,他這才想起來,將軍交代過,每天寅時結束以前,不能進他的中軍帳。因為這段時間,他要麼在睡覺,要麼趁著天沒亮之前的寂靜,在想事情。
蕭禎也不多話,對那衛兵吩咐:“自己去領二十軍棍。”衛兵千恩萬謝地出去了,二十軍棍,小命一定保得住,看來今天將軍心情還不算太差,算是躲過一劫。
墨謠站著不說,也許是因為冷,身上不住地發抖。頭髮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霜,兩隻眼睛像小獸一樣看著蕭禎,鞋子也不知道是忘了穿還是跑丟在路上,小腿上全是汙泥,夾雜著草莖劃出來的血痕。
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蕭禎最看不得,他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情,卻故意不說,用熱水洗了一塊帕子,幫她擦臉。仔仔細細地擦乾淨臉頰,又要蹲下去擦她的小腿。
“求求你,再救他一次。”墨謠拉住他,說出來的話,更像細碎的嗚咽。
“救誰?”蕭禎明知故問。
“那種……那種藥粉,蘇傾他……我求求你,好不好?”墨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用手勾住他的衣袖,哀求地看他。
蕭禎撥開她的手,把帕子隨手摔在地上,勾著嘴角嘲諷:“墨謠,你當我這兒是什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從某種意義上說,我跟他是敵人,不是嗎?”
墨謠身子一晃,用手撐住桌沿:“我知道……所以我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蕭禎臉上的嘲笑更濃,“上次的診金你還沒付清呢,這次,我不想賒賬了。”
墨謠緊咬著嘴唇,忽然伸手解開了外衫的扣子。她今天罩了一件類似披風的外袍,只有領口處有一粒釦子,下襬整個裹在一起。這粒釦子一解開,外袍就像抽絲剝繭一樣,一圈圈纏繞著滑落下來。
袍子裡面,只有一件青蔥色的肚兜。
“你要診金,我現在就付給你。”墨謠把手抬到脖子後方,想要解開肚兜的帶子。
蕭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跟前,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別給我做這副樣子,你人盡可夫,我還嫌你髒呢!”
墨謠攥著手,連指甲刺進肉裡,都毫無所覺:“那你肯不肯?或者你想要別的條件,都可以……”
“出去!”蕭禎抓起地上的外衫,連人帶衣服一起推出帳外,“你下次說話前用用腦子、想想清楚,我今天沒興趣跟你爬床!”
衣衫垂在地上,墨謠被他一推,踩住衣襬跌倒在地上。蕭禎想要伸手扶她,動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手,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對著二十步遠之外目不斜視的衛兵吼道:“都給我滾遠一點!”
墨謠無聲地裹好外衣,去牽自己的馬。大概摔那一下,磕著了腰,她試了幾次,都沒能跳上馬背。蕭禎跟過去,想要扶她一把,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閃開了,拉著馬走出大門。
蕭禎走到她前面,想要說什麼,墨謠連看都不看她,從他身邊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