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本不是前院侍女,不該在宴廳伺候。

但她卻私給了前院管事桂姑姑三兩銀子,

將她悄悄安排進了宴廳中。

起初還一切順利,她站的位置正巧可以瞧見單衡的半張側臉。

至於那個善人,就只留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但不多時,她的肚子忽然咕咕直叫,接著腹痛難忍。

冷汗順著鬢角直淌而下,幾欲支撐不住身子。

只能退到一旁,跟桂姑姑只會了一聲,捂著肚子衝進了茅房。

“我也沒吃壞什麼啊,這是怎麼了?”

爆竹從茅房出來,腿都蹲麻了。

可是沒走幾步路,咕嚕嚕咕嚕嚕,那洶湧澎湃的感覺又來了。

她哀嚎著衝進了茅廁,再出來時,已經連半分力氣也沒有了。

“這是怎麼了?”桂姑姑不放心她跑過來詢問:“快!過來幾個人,將她抬回去。”

見她一臉煞白,嘴唇無色,別是突發疾病才是,

爆竹是南園紅人,又是老夫人最偏心的丫鬟,這府裡誰人不知,要是在她這出了事,

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爆竹被幾個丫鬟抬著,屁股蹭地的一路顛回了小院。

桂姑姑趕緊跑去南園告知了二夫人。

幾近虛脫後醒來的爆竹,睜開眼第一眼瞧見的就是二夫人放大的臉。

“啊啊啊啊啊!”

“你鬼叫什麼啊?”

二夫人被她吐了一臉的吐沫星子。

“夫人?你.....你怎麼在這兒?”

“來瞧瞧你死了沒?”二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說怎麼這幾日都逮不到你影兒,原來是去跑去前院混吃混喝了。

如何?真是應了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都暈倒在了茅廁了,

下次我是不是該去府外的泔水桶裡尋你?”

“人家都這樣了,夫人還要特意過來取笑我嗎?”

爆竹癟了嘴巴,肚子還在咕咕作響。

“聽聽,都聽聽,這什麼動靜?”

二夫人回頭衝站在身後的捂住偷笑的梨花和如玉叫道。

“那前院的飯菜是那麼容易嚼的嗎?你的肚子這回可是受罪了。”

這婦人真是好生聒噪,比城西郊賣牛雜碎的朱大嬸舌頭還要長。

“要不要給你請你個大夫過來診診啊?”

嘲笑夠她後,二夫人才變的正經起來。

“不用,我已經.....已經好多了。”

爆竹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瞧也不用,再去前院蹭幾頓飯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