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中毒了?那該如何是好?”

如玉聽聞後大吃一驚,究竟是誰下手這般狠毒。

“你莫著急,我去外尋求辦法,就算沒有可解之法,我們也能死馬當成活馬醫,總比得了瘧獗束手無策強。”

她沒有將槐公子告知她的解毒方法告訴如玉,一來那方法太過天方夜譚,見過卞冤草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去沼澤裡尋它。

二來,誰又會來冒這個險呢?總之不會是她

“好,你自己在外面小心點!”天黑雖暗,可如玉瞧著爆竹的神態著實不太對,以為是在她外奔波太過勞累。

“無事的,等我訊息吧。”

爆竹翻身下樹,向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果不其然,槐公子已經等候在樹上了。

“喂,問你個問題!”

爆竹站在樹下向上邊的人發問。

“上來說話!”樹上人拍了拍身側:“你再嚷嚷幾句,便會讓全府的人都聽見了!”

爆竹猶猶豫豫,她昨晚沒有休息好,身子實在是疲乏,但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上樹。

“你告訴我,那厭世香的毒,除了卞冤草,還有無辦法可解?”

“我知曉一種已是你的幸運,你還想知道幾種?”

“可這種方法,太過危險,而且路途也遙遠,怕草還沒摘回來,二夫人就去找閻王討酒喝去了。”

“這關我何事?”槐公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是生是死,由她天命,也許你家夫人命硬到,連西宮門的石壁都鑿的穿呢?”

“我今兒去問了,從奚遽國到崝姜與郇車的交界處,坐馬車至少要趕路四天三夜”

“騎馬會比較快一些,就看你家丞相是否重視那戚氏夫人了。”

“丞相併不在府中,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怕是不會相信夫人中毒一說,更別說派人去尋草了。”

“那就什麼也別說了,趕緊趕在十日前去城東頭,給她訂副尚好的棺木吧!”

“你”

“我什麼?若你家夫人哪日在夢中蹬腿歸西了,也好過你們幾個丫鬟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哼!不與你說了!我去歇息了!”

爆竹白眼一翻,此人不熟時甚覺冷漠,熟悉之後嘴卻毒到讓人無法忍受。

“喂,在夢中好好考慮考慮,我認識一家打造棺材的,樣式精緻,且價格也童叟無欺”

槐公子在樹上衝著她喊道。

“哐當!”回應他的是爆竹甩門的聲響。

“怎麼辦怎麼辦?”她回到屋子裡來回踱步,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救夫人,丞相那邊指望不上,他不被大夫人與三夫人說服,

將二夫人丟出去就算燒高香了,話說回來,其餘的人誰還能幫上這個忙?

對,去戚府?將此事告知戚府老爺,戚府老爺疼惜女兒一定會派人去尋藥的!

最近恆府上下被二夫人的疫病鬧的人心惶惶的,連守門的侍衛都半天尋不到影,李總管已經因為此事罵過好幾次了。

就等今兒天亮,溜出府去找戚家幫忙!

爆竹沒敢睡熟,天不亮就爬了起來,這是二夫人最後的希望了。

她找到側門的一處狗洞爬了出去,想當初這處狗洞還是在西園時,與她交好的燕箏拉著她過來瞧的,兩人還試了試這裡究竟能不能鑽過去一個人的身子。

只是如今爆竹已然成長不少,爬進狗洞裡才發覺有些力不從心,掙扎了半天還是蹭破了衣裳才得以鑽出。

一路小跑到戚府,戚家還沒開大門,爆竹站在門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在門外候著,不要攀牆而入,以免被戚府的人當作盜賊押去官府。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半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個時辰,戚府的下人終於開啟了大門,爆竹趕忙從石階上一躍而起,一個踉蹌差點撲到人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