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川帶著兩名番役押著細作直接去了鍾進衛的營帳,其實也就在中軍帳的隔壁,而剩下三個番役則護送著鍾進衛前去找孫承宗。

鍾進衛進了中軍帳,看到孫承宗在裡面沉思。就一邊走過去一邊叫道:“孫大人。”

只有一個番役跟了上去,其他兩名番役自動守在了門口,應急情況下的一些事情,不用鍾進衛吩咐,他們自個知道如何處置。

孫承宗聽到有人叫,抬頭一看,果然是中興伯。

之所以他能料中,一是因為只有鍾進衛一直喊他孫大人,二是別人求見都會有親兵事先稟告,只有這個監軍是直接闖的。

這個時期,不知道中興伯來找自己幹嘛,他心裡隱約有點擔心,問鍾進衛道:“怎麼,京師有事情?”

鍾進衛走過去,直接在邊上一張椅子坐下,然後說道:“京師還沒事,你這邊倒有事。”

“什麼,有什麼事,老夫在這裡鎮著呢。”孫承宗不大相信,他剛和所有軍將談了一輪,效果都還可以。正在喘口氣的時候,鍾進衛過來說自己這邊有事,就不是很相信。

中軍帳內沒有其他人,鍾進衛就直接說了:“我得到訊息,說有建虜細作想來拉攏勤王軍中的將領。就想過來提醒孫大人注意,沒想到營門口時碰巧發現了兩個細作,正從營門出去。”

孫承宗一聽,“霍”地一聲站了起來,盯著鍾進衛問道:“什麼,建虜細作,人在哪裡,抓住了沒有?”

鍾進衛坐椅子上,要抬頭看著孫承宗,有點不自在,只好也站起來回答道:“人已經抓了,現在東廠的番役正在審訊。”

孫承宗聽完才發現鍾進衛的身後只跟了一個番役過來,於是,他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進衛從懷裡掏出了那張包石頭的紙遞給了孫承宗,然後待他看完又遞過去那封搜出來的信。

孫承宗自然不用鍾進衛來指點那圖畫是什麼,因為已經有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一看那圖畫就明白裡面表達的意思了。然後又看了那封信,一顆心就沉了下來。

他先平復了下剛才咋聽到訊息時的激動心情,然後問鍾進衛道:“審訊有結果了麼?大營中有哪些人與建虜細作有勾結?”

鍾進衛搖搖頭道:“我的護衛剛去審訊,相信他們的手段,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孫承宗對東廠的審訊手段自然是相信的,他也就不再著急,坐回了位置上,問鍾進衛道:“中興伯,你把事情前後都給老夫說說。”

於是,鍾進衛就從水泥廠回到自己府後,被人投石說起,一直說到自己進中軍帳之前。

孫承宗聽完後,想了下自己和宣府總兵侯世祿面談之時,沒發現他有異常。想不到他的手下反而可能出了問題,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到他。

孫承宗想了下,對鍾進衛說道:“中興伯,有一點你做得有點魯莽。在不知道勤王軍中到底誰和建虜有聯絡的情況下,不能讓盧知府去整軍的,萬一盧象升反而是的話......”

“孫大人不用擔心,我以腦袋擔保,盧象升絕對不會和建虜有勾結。”鍾進衛一聽孫承宗的話,就直接打斷了,並出言保證。

孫承宗聽得一愣,看鐘進衛一臉堅決,不由得稍微有點吃驚。他不知道鍾進衛是來自後世,對盧象升的所作所為都有了解,所以敢說這話。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隨後王鵬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見過本兵,見過監軍。”來人一進營帳就先行禮。

孫承宗和鍾進衛聞聲看過去,發現跟著王鵬過來的人是盧象升。

“下官已經讓副手閻應元集合人馬,只待本兵、監軍下令,就能行動。”盧象升的面色嚴肅,一幅辦公事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聽到孫承宗和鍾進衛的對話。

命令是鍾進衛下的,所以他先回應道:“好,盧知府辛苦了。”

盧象升高大的身形向下為彎,抱拳作揖道:“多謝監軍,下官應該得!”

如果顧百川在這裡的話,肯定能從盧象升的話中聽出一些東西,但鍾進衛沒有聽出來。

孫承宗也準備說幾句的時候,親衛忽報:“宣府總兵侯世祿領麾下游擊孔方求見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