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吵一架!”薔薇瞪著何依依說。

何依依縮了縮腦袋,賠笑道:“可別。雖然我們都有姐姐,但吵起架了,可沒有一個姐姐站在我這邊。”

“你是覺得我不講理咯?”

“沒呢。是我太愚鈍了。”何依依笑道,“沒辦法呢,畢竟是第一次。”

薔薇面頰起粉,小聲說:“什麼嘛,誰不是第一次似的。”

遊行大軍行至永正大道便停了下來,因為,李明庭早已率著滿朝文武官員在此等候。這個當皇帝的,親自走下龍椅,站在開陽城的大街上,等候著,給足了何依依榮譽。

老遠見著何依依的身影,李明庭便不顧眾人勸阻,匆匆忙忙迎上前去,滿臉載笑,步步生風。

“何郎,你辛苦了。”

他沒有用“愛卿”這類的稱呼,而是名字與你。因為他清楚,何依依實際並非疊雲國的臣子,也清楚,這樣的人才絕對不能用臣子去束縛,就像宋書生一樣,讓他走到幕後,也是這個原因,不能把他們束縛住了。

何依依禮數懂得,馬兒不近皇帝身,早早便下了馬,邁著大步,與李明庭相擁,上演一場君臣之愛。

之後,便是常規的接風洗塵,讚賞感言。

裡裡外外瞧去,都是滿心歡喜的樣子。

倒是李明庭與第五薔薇接洽時,態度十分曖昧。他知道第五薔薇的身份,也知道現在的第五薔薇不會再是他長寧軍的一員。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未在言語上表達什麼特別的深意,給予其極大的自主決定權。

第五薔薇對這些都無所謂了,當初來疊雲國不過是逃避現實的,現在跟第五家關係恢復如初,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自然不必再逃避。況且,她也分明,自己現在代表著第五家,不能跟疊雲國的皇帝走得太近,這會釋放不好的訊號。所以,她本來也決定,戰爭結束後,就卸去在疊雲國的一切職位和特權。

在凱旋慶典上,何依依與宋書生相遇了。

對於這位手段通天的御授卿大人,宋書生一直都懷有極大的嚮往與好奇。剛進入朝堂的時候,他親眼見識了,李明庭與何依依透過一張紙,商討疊雲國國內局勢。何依依全然把控北方戰場的同時,還能對國內局勢知根知底並且總是能提出有效的見解,令他佩服不已。

禮殿裡歌舞昇平,禮殿外,兩人吹著冬夜的風。

“御授卿大人。”宋書生態度謙卑,“在下宋書生,久仰大名。”

何依依上下瞧了瞧宋書生,眼神溫和而好奇。

宋書生覺得奇怪,覺得他看自己,不像看一個初識之人。

“葉先生的學生,果真個個都不簡單啊。”何依依笑道。

宋書生瞪大眼睛,十分驚訝,“御授卿大人認識先生?”

“當然,我可是葉先生的半個學生,說著,也是你半個師兄了。”何依依隨性不講究地就坐在臺階上,然後拍了拍旁邊,示意宋書生也坐。

宋書生立馬坐下來,欣喜之情言於表。

“原來御授卿大人跟先生還有這般淵源啊。”

何依依搖搖頭,“不必叫得那麼生分。算我佔便宜,叫我師兄就行,不願意的話,就叫我名字吧。”

宋書生立馬叫道:“師兄!”

何依依開心得笑出聲,“倒真是我佔便宜了。”

“我很好奇,師兄是怎麼知道我的?先生說的嗎?”宋書生問。

何依依望著無星無月的天空說,“葉先生沒說你的事。但你的光芒不需多說,也早就耀眼到身在北方戰場的我,也能很輕鬆就看到。那時候,你大概還沒成狀元郎吧,我便想,疊雲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了不起的讀書人,仔細去感受了一番,在你身份找到了一點葉先生的模樣,才明白,你其實是葉先生的學生。”

宋書生往深處想了想,然後問:“所以,我成了狀元后,立馬就被陛下開先河得賦予新職能,是因為師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