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經綸、墨清河、石修竹、南承司四人各自立於一方,身上或輕或重的傷。斷鼻子的斷鼻子,破胸膛的破胸膛,斷手的斷手,折腿的折腿。沒有一處是兵器所傷,全都是拳拳到肉的硬傷。

堂堂聖人,被人用拳頭砸得一身傷,丟臉嗎?丟臉!很丟臉!臉上火辣辣的痛。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他範仲先前一聲“玄重”落下,這片空間立馬沉重一片,一切都變得沉重起來,雙手、雙腿、兵器,甚至是眼皮都變得沉重起來,不要說跑,便是走都難走一步。靈氣凝滯、神通遲緩、道法直接被鎖死!只能捱打,只能捱打!連還手都不能!現在,他們四人像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而那範仲是精壯的大漢子,如何承受得起!

先前南承司捱了一拳,若不是狠心用掉一張珍貴的道符,定然要被範仲一拳砸碎腦袋,像爛西瓜一樣!

雲經綸持著青鋒的手不住顫抖。他的右手骨折了,只能左手持劍。

石修竹更是雙腿被打斷,癱坐在地上。他加入戰局,本是為墨清河算玄機的,也就是輔助,結果哪能想到,他範仲一句“玄重”直接把所有地玄機掐死,將這裡變成肉搏的決鬥場。不是一對一的決鬥,而是他範仲一對四的決鬥,不分出生死不罷休的決鬥。

“莽夫,當真是莽夫啊!”

誰能想到,一個讀聖人書的讀書人居然用這樣蠻橫的戰鬥方式。

範仲沉聲道:“你們都是些老匹夫了,腦袋裡的道理是一套接著一套的,跟你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哪有拳頭來得直接。”

“你如此蠻橫行徑,莫不是忘了至聖先師的‘恭禮孝明’!”

範仲嘲諷一笑,“至聖先師還說過,‘道理要說得通理,首先要有個道’。”

“呸!”墨清河啐了一口。

範仲大笑,“老匹夫,吃我一拳!”

不動如山,動如雷霆,完美地形容了現在的範仲。他抽身而上,一拳將墨清河砸進石板裡,將石板砸了個大穿。他一手按在墨清河胸膛上,一手握拳高高舉起,對準他的腦袋。

“說話!”範仲喝道。

“混賬!”

範仲一拳砸在他腦袋上。轟地一聲,墨清河腦袋後面的的石板直接崩碎成一個大凹坑,他的腦袋直接沉入凹坑。得虧墨清河的腦袋夠硬,沒有直接碎掉。

“再說!”

“莽夫!”

範仲又一拳下去。轟!這一拳,直讓周圍的石板呈蛛網狀裂開。

“繼續!”

“混——”

又一拳。血花竄出。

遠處,南承司和雲經綸看得心驚肉跳,看那範仲像是發瘋的怪獸一般。

石修竹著急不已,那打的可是他春秋門的門主啊。但著急也只能乾著急,他本是學命格演算的,在這一途上,走的是爐火純青,更是被冠以“天算”的稱號。但是,在打架上,真的不行。

範仲將那墨清河砸得沒聲了,才站起來,面向三人。

這一刻,他們都知道,不拼命是不行了。

南承司祭出一張燦金大符,上面的符文並不晦澀,相反很是簡單,簡單到識字的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個“人”字。

雲經綸拔劍青鋒,兼以一身的豪膽。整個人年輕數十歲,如同二十來歲的青壯,遊俠那般灑脫氣如風雷一般。

石修竹沒什麼戰鬥的本事,只得祭出聖人精血,落在自己每一塊肌肉上,他選擇硬碰硬,正面對撞。

範仲縱身而上,如遮天的巨人,舉起拳頭,一拳落下!

……

“葉先生,葉先生,你會打架嗎?”

“我是個斯文人,不打架。”

“要是有人欺負你,你會怎麼辦?”

“首先,我不會讓人欺負我。其次,真有人欺負我的話,嗯……看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