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在預料之中?”

李命笑了笑,“是的,小局輸了,但是大局未定。”

“大局未定。”

“是的,大局未定。何況,小局也只是輸給了我們自己。”

唐康若有所思,然後又問:“先生覺得那南山先生會不會是幾個月前儒家誕生的新聖人?”

“不知道。或許,他本身不想讓人知道,便沒有人能知道。”

……

“師姐?師姐?師姐!”

甄雲韶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眼,向著頭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高掛長空的太陽。太陽正當當地落在天上,儼然說明現在是正午時分。她坐直了,稍稍發了一會兒愣,然後才看清了面前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罈子、酒碗以及灑出來的酒水。只是單純地憑藉意識,她隱約能感覺到自己昨晚在做些什麼,但是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姐?”

外面又傳來了一道呼聲。

甄雲韶聽此,連忙將面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收了起來,她還是不想給師妹留下一個邋遢師姐的形象來。在收拾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封寫了許多字的書信。

大致瞥了一眼,信上面沒有留名字,但是僅憑字跡她也猜到了是誰的——

“想必等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姑且說是昨晚吧。昨晚我來過了,你喝醉的樣子很可愛,不過你自己大概是看不到了。雖然沒有問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喝悶酒,但我大致上也猜到了,應該是因為我昨天成神的事吧。

其實,事情和你和我想得並不一樣。昨天的封神之禮並不是讓我去應對那些大因果大劫難的,你應該也聽到了那詔詞,只是純粹的封神而已,並無其他。事實上,這場封神之禮是由另外的人主持的,具體是誰呢,我還不能和你說,你就當作是有人幫我解了圍吧。

雖然這麼說有些草率,但事實如此。當然了,我並不是為了安慰你才這麼說的,這封信也不是提前寫好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出現在你面前親口和你說。其實昨晚我就想當面和你說的,但是看你喝酒正在勁頭上,也就沒有去打擾。對了,你喝完酒同我說了許多許多你以前的事,不過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有一件事還要和你說,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也不知回來後還能不能再看到你,所以現在該說的我就都和你說了。按理來說,你是我第一個傾吐心事的人,所以啊,不論如何,我都還是希望你好好的。

還有一件事,你說戈院首想要救我,是真的。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無論如何,青梅學府始終站在你身後。

就這樣吧。

對了,你的身份令牌我就不還給你了,當作紀念,留個念想。”

甄雲韶看著看著就笑了,笑得很傻,也很天真。

“師姐……師姐……”外面的敲門聲不停。

甄雲韶樂在心裡,笑在臉上,開啟門。

少女看到師姐,呼了口氣,正準備說話,忽地嗅了嗅鼻子問:“怎麼有股酒味兒?師姐你喝酒了嗎?”

甄雲韶面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

“那為什麼——”

“是要回去了嗎?”甄雲韶打斷她。

“嗯嗯,五六先生已經在催了。”

甄雲韶吸了口氣,笑著同她說:“我不回去了,我要出門遊歷去了。”

說著,她大步向前。

背後的少女愣了愣,連聲喊道:“我怎麼和先生他們說啊!”

甄雲韶回過頭輕快地說:“你就說師姐她要出去玩一玩,過些時間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