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便要一同出門。

稍作一番修整,白薇忽然想起什麼,“又娘呢?”她意識到好像今天起床後就沒有見過它。

葉撫不經意地看了看某個方向,“或許出去玩了吧,它會自己回家嗎?”

白薇也沒怎麼擔心,畢竟幾年裡,又娘也跑出去過很多次了,“它還是有些聰明,會自己回來。”

葉撫其實知道,又娘那貓現在正在清淨觀裡無上清淨通寶天尊神像後面守著。

白薇記起昨晚葉撫同她說過帶上那盞燈,便從那牆壁上取下那盞燈來,“你昨天讓我帶上燈,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怎麼又來了?”

葉撫其實也沒打算來的,但是也知道若是自己不來,估計白薇得愣在房間裡好一會兒。

“想來就來了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白薇走前幾步,認真看了看葉撫說:“怪得很。”

“哪裡怪了!”

白薇搖搖頭,提著燈問:“白天提燈,會不會太奇怪?”

葉撫打趣著說:“你可以不提。”

白薇想了想,“算了,我還是依你。只是不明白,這燈到底有什麼用。”

“不是說了嗎,可以幫你照亮黑暗。”

“可現在是大晴天啊。”

“總有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嘛。”

……

荷園會最後一天是告首二會。重點在於首字會,將有大儒講課。眾人猜測得最多的是石祝半聖親臨講課,也有人說是戈昂然半聖,當然了,因為棋會上覆盤的那位老前輩的存在,也有人猜測可能是他。

這件事,荷園會還沒有放出訊息過,所以眾人也就只是猜一猜,不論是哪一位大儒他們其實都很高興。畢竟,大儒講課的機會可不多,是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碰不到的。

而在學府這邊。原定的是石祝講課,但因為甄雲韶一事,他動身已經去了中州,便是由戈昂然接下這件事來。但是就在昨夜,唐康找到了戈昂然,提出了由他親自來講課的事。戈昂然沒有理由不接受,反而是詫異唐康會親自來。單從他作為一個學府的院首而言,唐康能在荷園會上講課,無疑對整個青梅學府來說都是有著極大的好處,從一個先生的角度講,他也為眾人能夠有幸聽聖人講課而感到高興。

因為首字會由唐康講課的原因,戈昂然也就提前出場去主持告字會了。

告字會時間並不長,旨在學府向大眾告知,青梅學府接下來幾年的動向。諸如,其他文會的情況、招收學生的時間和數量、學府內賢人君子等等的新作品、學府向大眾開放遊覽的時候等等事。大事小事皆有,眾人最看重的便是下一次招收學生的時間和數量了,畢竟參加這類文會根本的目的除了學習長見識以外,便是希望表現好能夠被各大書院或者學府看重。

算著時間,上一次招收學生還是在五年前,那一代只招了一百六十個學生,這些無疑都是各地的優秀人才。告字會上宣佈了,學府方面預計在今年年夕梅會過後開春招收這這一代的學生,預計人數是二百四十人。比上一次多了八十人,這對眾人無疑是個好訊息,多招總要比少招好,雖然數量依舊很少。

“戈院首告字會就上場了,那豈不是意味著首字會就是石祝半聖?”何依依猜道。

居心說:“指不定學府裡面還有了不得的大儒。”

何依依笑笑,“就算有隱藏的大儒,也應該不會在荷園會上現身吧,怎麼也是梅會或者五府會首的時候吧。”

居心說:“那誰知道啊,這次荷園會給人的驚喜可不少。你看,講棋的那位老前輩,彈琴的白薇姑娘,文氣碑上的南山先生不都是意想不到嗎,指不定今天首字會有更加厲害的人物。”

“更厲害,會是何等厲害……”

“看看就知道了唄。”

秦三月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姐姐,你在找什麼?”胡蘭好奇問。

“我在找老師啊,他一大早又一個人出門了。”秦三月說,她在猜想,會不會是去找白薇姑娘了。一這般想著,心裡頭滿滿的好奇幾乎要溢位來。

胡蘭嘀咕道:“這幾天荷園會,先生就沒有和我們一起過,這是在放養嗎。”

“應該不會,指不定他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的表現。”

“這樣啊。”胡蘭將信將疑。

……

在告字會還在舉行的時候,駱風貌就已經爬到那山上,在清淨觀前面了。

因為荷園會的緣故,現在的清淨觀人並不多,倒也真的有幾分清淨之意。自從被祁盼山教訓一番後,觀裡混吃等死的道士們不再像以前那般囂張,明目張膽地坑蒙拐騙,收斂了許多,也還有一心修煉的人在打坐進氣。重新休整後的清淨觀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氣派,若不是面積擺在那裡,真就有幾分山野的感覺。

看著那一縷縷煙氣,駱風貌不禁想到自己剛為鞍山山神的時候,也是日日夜夜在這般煙氣的薰陶下。想來,也難免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