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儀滿腦子都是張家誠開玩笑說他“剛完事”,他不否認,態度模稜兩可。

趙靳堂起身往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他出來的時候隨便穿的衣服,頭髮沒整理過,隨意捋到背後,露出凌厲的五官,特別那雙眼睛,慵懶的時候還透著一股平和的淡漠。

他不是個情緒外放的人,骨子深處極其淡漠,讓人難以探究到他內心深處的另一面。

“趙英其上次沒把我的話告訴你?”

陳冠儀很鎮定說“上次北市的事鬧那麼大,我擔心你,才打電話給英其,請她幫忙勸勸你,可能是英其聽我語氣比較宕,擔心我有什麼事,才跟你說了什麼,我跟你道歉。”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幫忙,後面我沒有插手了。”

趙靳堂煙都沒抽完碾滅在菸灰缸裡,又靠回沙發裡頭,五官藏在陰影裡,周身散發的氣場很沉,聲也沉

“你是姓趙?還是我什麼人?”

陳冠儀恍惚間感覺身體彷彿猛地在下墜,一時間沒了話語,他太直接,不拐彎抹角,無非是在說她多管閒事。

她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趙靳堂漠然道“你踩線了,都是成年人,別對別人的事有犯佔有慾。”

他起身準備走了,陳冠儀鼓足勇氣站起來,滿眼不甘望著他的背影“別人的事我不關心,為什麼偏偏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感興趣。”趙靳堂擰開包間門就走了。

在趙靳堂出來前幾秒,在偷聽的張家誠趕緊閃了,假裝剛從隔壁包間出來,很湊巧遇到他的樣子,明知故問問“唉,聊完了?陳小姐走了嗎?”

趙靳堂懶洋洋看他一眼,走了過去,“別裝了。”

張家誠不裝了“靳堂哥哥好狠的心啊,話說那麼重,也不怕傷了人家陳小姐的心,怎麼說她都等了你一晚上。”

趙靳堂“你得閒‘執翻劑’中藥飲。”(有空去開中藥喝。)

“幹嘛!”

“陰陽不調,該喝中藥了。”

張家誠罵了句髒話。

……

趙靳堂回到酒店時,周凝還在睡,青絲散了一枕,房間亮著一盞昏黃的夜燈,她有所察覺,緩緩睜開眼,有點愣看著他,眨眼動作緩慢,無辜懵懂,柔和得不像話,他問她“我把你吵醒了。”

她的懶音很重“沒吵到我。”

他動作其實很輕,是她睡眠太淺。

“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有。”

周凝意識回攏,想起幾個小時前發生什麼,“你喝酒了?”

“沒喝。”趙靳堂坐在床邊,伸手碰了碰她臉頰。

周凝睡眠淺,手撐著坐起來“隔壁套間是不是不能睡了?”

趙靳堂說“明天再讓酒店換床單,今晚你睡這,我去外面沙發睡。”

周凝往旁邊挪了點,讓出大半地方“你睡這吧。”

“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不怕。”

趙靳堂伏身,覆到她身上,她是蜷縮一團睡覺的,他含著她的唇輕輕碾磨,她沒抗拒,不是第一次接吻,早已熟悉彼此的氣息,她有淺淺回應,動作不大,她這一回應,又勾起他骨子裡的**。

她像沒成熟的青梅,入口微苦澀,有淡淡甜味回甘。

趙靳堂說“我真想對你做點什麼。”

周凝沉默不語,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勾住他的肩膀,無聲默許了。

趙靳堂這次格外溫柔有耐性,眼神和動作卻逐漸強勢,她漸漸迷失,唯一能抓住的人,只有他。

這一晚,他給了她一個漫長潮溼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