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勝負,無非是等大家都將民心消耗的差不多了,我有你無,百姓都願意信我,你只要別說玩什麼種族大滅絕,那我就是王權。

而如今的諸侯割據,甚至有可能包括以後的諸侯爭霸,雖然刀槍與鮮血才是主流,但也都是一個個勢力團體消耗與蘊養民心的過程而已。

無論消耗還是蘊養,這個過程,非愚民,無捷徑可走。而徐州早前試圖興起的佛教該怎麼理解,仁者見仁吧。

徐州陳氏與糜氏跟東平王交往密切在陶謙這裡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劉滄本身也有自己的嫡系。陶謙同樣知道,若不能在劉滄身邊佔據一定的位置,兩家也不會輕易倒向劉滄。

這可是關係身家乃至家族傳承的事情,也是漢地一直以來大家形成的默契認知。

陶謙對陳氏糜氏沒有太多忌諱,不過相比兩家,陶謙則更加重視前景有限,但比較貼近他的曹豹,對此陳氏糜氏同樣也不能有什麼怨言,一切皆為默契而已。

“這要是都是金銀,得有多少錢啊?”瞅著將損毀車架上的箱子分抬到其他車架上的車隊,張飛喃喃自語。

而此時劉備感覺自己唾腺分泌更加旺盛,劉滄他不敢踅摸,但眼神卻也更加頻繁的撇向糜竺所在。

“聽聞這些金銀大部分都用於冶煉合金,剩餘也多跟胡商易貨,東平王斂財有術,不過消耗卻也不小。”陳應一旁搖頭說道。

斂財有術,反正大家都不會說劉滄斂財有道。劉滄又組織天祿營,又會撥調物資平復民生,但起家包括眼前這些金銀,怎麼看也都跟搶之一字脫不了干係。

劉滄收斂民心很多人都能看的明白,他們倒是也想這麼幹,可無奈本身勢力團體根系複雜不說,很多事情明裡暗裡各種推手,卻也萬事由不得人。

就像這徐州一地牽扯青州、冀州甚至幽州種種,可不是你說想要休養生息就能休養生息的。

劉滄不佔潁川,不佔司隸、弘農,只要別走虎牢,北方南下交州都大道通暢。

漢地四方爭鬥,驀然回首,好似各方爭鬥還真跟洛陽不搭嘎,原本漢地的皇城中央,好像還真不影響各方勢力的死磕。

“如此多的金銀,曹孟德何苦妄圖徐州,使君,您說若是此時鏖戰,曹軍是攻城者多,亦或劫車者多?”典韋車隊再行,城上曹豹眼神閃爍,眾人詫異,陶謙神色卻顯思索。

“這。。。諸君可有良策?”陶謙猶豫,向眾人問道。

短暫詫異,眾人多現思索表情。

好吧,這裡是亂世,是戰爭,不是兒戲。和平年月都從來不缺亡命徒以及深顏色的組織。更何況這亂世當中。

劉滄麾下自信霸道,但若是能借助他們讓自家戰事得利,哪怕劉備,也不介意踩上一腳。其間需要考慮的,恐怕也僅是怎樣不惹火上身而已。

而這良策便是儘量別惹惱劉滄,或是禍水東引,或讓劉滄無法以此報復徐州。

“聽聞袁術轉戰揚州,劉滄已經向揚州調兵,長安董卓舊部修養多年,若劉滄再北上用兵。。。”田楷揣測分析。

“田刺史,言過了。”糜竺打斷田楷言辭。

“交州士燮組軍北上擊袁,驃騎府兵只出一營,洛陽禁軍無動。”

“東平王雖多行惠民之舉,但其睚眥必報亦為天下共知,且先不言其他,單說這天璇、開陽兩營。”糜竺說話間指向城下車隊。

“這兩營,兩年之內恐已盡除徐州山川勐獸,此軍兇悍,更在徐州民間多有威望。若引軍亂戰,萬一曹軍不為所動,其與曹軍聯合,恐怕即為吾等城破人亡之時。”

糜竺搖頭勸說,眾人面色複雜,而劉備身後劉辛、劉運嘴角掛著冷笑,表情冷的掉渣。他們心向劉滄,但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忤逆劉備,若是劉備真要對典韋下手,他們頂多兩不相幫。

陶謙面露遺憾,他要的不是什麼對劉滄的分析,他想要引起曹操與劉滄的敵對。

但顯然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時能夠營造,眺望城下曹軍,地平線上忽現異動,陶謙臉色驟然驚變。

“嗚~~嗚~~~”比起早前更加沉重悠遠的號角聲從遠方傳來,響鞭,獅吼,象鳴,一軍再來,也引出了曹軍的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