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戰事致使官道受阻,軍兵押運,商隊借路,驃騎軍府天璇、開陽兩營護衛車隊穿行戰場。

兩年時光,洛陽禁軍的戰備或許較早年沒有太顯著的變化,但驃騎八營戰備幾乎進行了整體的強化。

天璇營全員重鎧,駱駝披甲,而此時曹操與陶謙軍中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一營自認重步編制的駱駝騎兵,平日沒少在各地訓練騎戰。

駱駝騎鞍雖然缺少靈活,但有著非常強的穩定性,而駱駝本就比戰馬高大的體格,讓天璇營騎戰之時,除了可用重弩射敵,手中較短的斧鉞揮噼亦能直擊敵人的頭顱。

徐州也有匪患,天璇營徐州治獸的同時,也發生過剿匪的戰鬥。

就外界流傳的戰報來說,若無對陣壓力,這號稱重步的天璇營通常也是騎行奔殺,射術可能差些,但所遇之敵,往往多因顱骨碎裂而亡。

而沒見過駱駝的戰馬對奔行的駱駝多有避讓畏懼,因為天璇營的啟發,徐州軍與兗州軍都尋了一些駱駝讓自家戰馬熟悉,經常跟駱駝接觸,倒是能免去戰馬對駱駝的那種莫名畏懼。

天璇營之外,開陽弓騎單看那鐵胎弓就讓人不想說啥了,戰馬配備的是單薄的衝鋒鎧,而開陽將士全員扎甲配置騎槍,放在郯城戰場當中,也是各種奢侈豪橫。

“咣噹~!”車輪傾倒,一輛載滿木箱的馬車右輪斷裂,傾斜的車身讓數個大箱子從車上滑落。

箱內的重物破箱傾倒一地,銀亮的金屬色澤在陽光下反射光芒,同時也晃了陶謙與曹操兩軍的眼睛。

“嘶~銀磚?”徐州城上,田楷看著那一地銀芒倒吸涼氣,對徐州眾人確認般問道。

幾箱銀子不稀奇,但數百車架拉滿同樣規格的大箱,這意外掉落的箱子中散落的居然全是銀磚,那其他的箱子?

“不止銀磚,且看其中一些車架載物更少,卻受力更重。”城下傳來喝斥,已有軍兵快速收斂散落的銀塊,曹豹眼中閃爍貪婪,卻將目光看向糜竺。

“東平王派兵收服倭國,那邊應該有些金銀礦脈。呵呵,東平王有先見之明,糜家近年倒是也收入了些金銀珠貝,不過都是販糧所獲,都是些辛苦錢罷了。”糜竺搖頭澹然。

紀靈吳郡造船,陸氏陸駿正在紀靈麾下,陸氏廣調人力物力,幾年時間,結合蒸汽機的完善,海運規格的蒸汽樓船已經下水,如今那邊正在全力嘗試改造大型寶船,以求誕生真正的海上要塞。

陸氏是紀靈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拜入紀靈的門下。

這倒並非劉滄不能收用陸氏,但所謂麾下可不是奴隸,自身的發展涉及方方面面。

你這邊讓人家盡心盡力給你賣命效死,那邊又一直讓人家孤家寡人,無法立勢?有腦子的就應該明白,沒人會陪你這麼玩的。

陸氏既尊紀靈,劉滄招招手給陸氏拋根橄欖枝,想來紀靈也就放平心態與陸氏相處。不過這個手劉滄可不能亂招,也沒必要亂招。

倒不是說紀靈一定要怎麼樣,規矩而已。唯我獨尊?掌控萬物?始皇帝都要跟麾下秦將斡旋,你不講規矩,也就別求有能者跟你守規矩了。

紀靈是劉滄嫡系,陸氏站隊劉滄勢力,但算是紀靈收的嫡系,就是這種套環的關係,一種理所當然的勢力構架,麻煩卻也必要。

還沒吃兩天飽飯就想唯我獨尊的,正常事物能不能良性運轉先不說,通常下場也都不會太好。

同樣,東瀛那邊的事情也不好自家吃幹抹淨,糜氏因出海跟劉滄產生交集,東瀛那邊有了發展,劉滄也就跟糜氏產生了更多的商業往來。

海運東瀛,既然能夠獲利,那糜氏就要守住劉滄這條商道,至少徐州地界,這其中有可能牽扯出的齷齪,劉滄就無需多管,皆為糜氏需要應對的事情。

治國治地不是那麼想當然的懟懟懟,要是放在東瀛也沒毛病,不把土著當人就行了,吃幹抹淨,哪天島沉了都不關劉滄屁事,頂多也就是帶人撤回大漢。

但放到自家,麾下外放也不可能不讓人家發展自身勢力,權勢者的更替無外如是。

揚州劉滄至今也就頂多讓紀靈在吳郡範圍折騰,劉滄要乾的事情不是將各路世家豪強都乾死,死了這茬還有下一茬,更何況自家麾下也有必要上位。

稱王稱霸可從來都不是能夠一家獨大的,試圖把所有人都栓自己褲腰帶上,各地世家豪強見了你絕對都躲的遠遠的。

實在搞不過投靠你,自由什麼的說起來不清不楚,往簡單來說,就算出於自身的安全感考慮,有機會捅你腰子,大家也絕對不會放過。

這麼搞的話,若不大行愚民之道,大漢之內掀起的戰火絕對比三國還熱鬧,無需置疑。

所謂的王權爭霸,麾下立勢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