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越薄薄一笑,說:“那天一早,我醒來時,發現外面在下著大雨,其實前一天晚上就開始下了,畢竟雨季,這很正常,我並未將那些放在心上……可當我看向窗外,發現我所居住的公寓一樓已經有了些許被淹的痕跡,保安和小區物業正在緊急排水時,我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快速開車回了餘家老宅,那時候老宅也是亂的很,幾乎整個的,都泡在了水裡,救援人員也到了,那時候大家更關注的還是人的生命安全,後院的老房子,年久失修,被水這麼泡著,是很危險的……”

涼梔明白溫時越的意思,那時候,人命更重要,她跟爺爺的東西,還是在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裡,自然會被人忽略了。

溫時越繼續說:“但我不會聽他們的,所以我偷偷的,一個人去了後院,儘可能的……將你的畫帶出來了,其實還有很多東西我想帶走,我前前後後去了好幾次,可惜的是,房子最終還是塌了……”

“那你……”

“你是想問我,我有沒有受傷?”

溫時越笑了下:“是啊,受傷了……肩頭……悠悠啊,我的肩,曾經為你傷了兩次呢。”

涼梔的眉頭皺起來,沒說話。

餘冬至說,溫時越為他受過傷……

兩次麼?

旁邊的韓文剛道:“你們倆行了……尤其是你,溫時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說你的深情脈脈……我問你,你這裡除了這些破畫,就沒別的東西了麼?”

溫時越看向韓文剛,說:“若要說有,也算是有的吧。”

韓文剛問:“什麼?”

溫時越笑:“也沒什麼……我在這兒藏了一份東西……說起來,這個東西跟韓伯還有點關係。”

“……?”

“韓伯可曾記得我說過,我在大學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專案,後來那專案被您的兒子騙走了,我因此失去了我想成功的第一步,也因此對韓家……有了第一次的孽緣。”

韓文剛冷著臉,孽緣?溫時越的心裡,他跟韓家的關係居然是孽緣?

可是當年老爺子卻是將他當韓家的繼承人和接班人在培養歷練,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溫時越又說:“不管如何,那對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專案,我當初甚至打算去告,我準備了所有證明那個專案是我原創的證據……可就在我去法院立案的時候,您的兒子在半路上找了打手,攔住了我……並且搶走了那些資料……”

溫時越笑了下:“不過沒關係,這一招我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在準備材料時,其實是備了份……你們搶走了一份,我手裡還有,要多少份,有多少份……”

“可你最後還是沒有告成……”

“是啊,我沒去,因為我遇到了一個人,改變了我的想法……韓伯,你知道我遇到了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