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悅睨她一眼,“那要法律這條路呢?他是學法典的,走修法這條路呢?”

一下將馥沅問住!好半天,她想過來,就笑了,“還是叔父高明!”

橘悅輕輕搖著蒲扇,“你回去再問問他,學法是不是為了更好地用法,與其教育人,不如改造人,豈不對社會更有作用?”

馥沅連連點頭,還是叔父深謀遠慮啊!法是根本,在根本上立足,豈不掐在了源頭!

沉穩許多了,“知道了,謝謝叔父,我知道回去怎麼跟他談了。”

又聊了些最近童家的近況,

聊起她那兩個小姑子還好,叔父一直不吭聲。

直到她又提起叫她“咬牙切齒”的雪銀河,叔父突然蒲扇一停,“她,你就不要再提起了。若再叫我聽見你這麼不懂事,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心思放在正事上,哪來的那麼多小婦人恩怨!”

這要沒後頭一句,馥沅絕對吃驚!叔父怎麼突然這樣嚴厲;有了後頭一句,馥沅就不得不從,再不敢在橘悅跟前提及“雪銀河”,因為想想大局,聊她,著實“太婦人之見”,她雪銀河上得了檯面嗎,抬舉她了!

馥沅到底還是最關心童心學的前程,想起一樁,又憂慮談起,

“叔父,心學走司法這條途徑當然是好,但是會不會困難重重,畢竟那本就是蔣家的陣地,蔣昌徐可是歷任好幾屆的大法官,而且聽說,他一直也有意叫他的二兒子蔣心俞繼任……”

叔父起身背過手要往裡走去,看來談話也想到此為止,不想再多說,

馥沅忙跟著起身,

叔父望她一眼,

“我不也從首相位下來了麼,你還想一步登天撐個胖子,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馥沅明白過來,忙低首,“明白了明白了,一步步來。”

叔父走了,馥沅撥出一口氣,臉上還是現出笑容,畢竟叔父還是高,給指明瞭道路!

其實呢,他高高在上的叔父走進去就繞道小廚房,

那上頭還熬著燕窩粥,

他的銀河醒了可是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