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這一番話說得懇切,在白神袍的遮掩下,派頭更是十足,根本沒有半分露怯,若換了旁人在此,看到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白袍強者,還提出了對他只有好處的建議,心中縱有千萬般惡意,此時也要消解大半,認真想想沈源的話了。

但這火太子可不是正常人。

焚星聖殿避世已久,雖然不禁止門下弟子出外歷練,但外界千年都未必能見到一個傳說中的觀星師。

因為聖殿建在遠古地球的本源殘片之上,處處都比如今這地球好上百倍,對修煉更是大有裨益,所以聖殿內的人對外界向來避之無不及。就算少有年輕的弟子想要出山,離開個把月便也都紛紛支撐不住,哭嚎著回到殿裡繼續潛修。

這火太子卻因為修煉焚星聖殿的禁術,一不留神之下走火入魔,導致一身赤星道經逆運回轉,將他全身經絡攪得亂七八糟,連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觀星師賴以生存的星能在他體內四處亂竄,眼看便要爆體而亡。

就在這時,火太子的幹爺爺,也就是如今焚星聖殿殿主,以大法力大神通出手護住了他的性命,將他放在九九星臺的最高處,以困星鎖禁錮了他全身星能,祭煉了整整七年,才保下了這火太子的一條命。

這火太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吃了焚星聖殿不知多少天材地寶,身軀更是被煉成了法寶一般的堅韌之軀,任憑雷劈火煉都傷不到他。

但他體內流竄的赤星星能卻無時無刻不在傷害他的身體,使他不得不離開焚星聖殿,找到一處至寒之地

壓抑中和身上的星能,直到聖境才能真正擺脫身體隱疾,掙脫束縛。

寒熱兩種能量在他體內交織傾軋,帶來的痛苦難以言說,更沒有親近之人陪在身側與他交流,時間一久,這火太子心裡已經憋出了病來,此時可以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就聽這火太子尖笑一聲,“哈!你不要與我結仇,我卻要嚐嚐你的鮮血是何滋味的!你想要這東西?恐怕只能從我屍體上拿了!”

火太子說著,手中黑白色殘片一閃而逝,被他收在了不知什麼地方。

“來來來,與我戰一場,不要怕,我早已修書一封,若你殺了我,便將這書信帶在身上,等到聖殿找你尋仇,你給他們一看,自然無虞!”

一道赤金色流光裹挾著一封書信向沈源面門直射而來,其中蘊含著的龐然熱力,竟然將兩人所處的這片玄冰冰原生生向下融了數寸!

沈源面色大變,不敢再託大,雙手捧在胸前連連結印,背後的冰晶千影圖騰和額間的水晶王冠上齊齊閃出濃郁的水元素波動。

九連印!冰霜祭術,霜寒之鐮!

一柄玄冰凝成的深藍色鐮刀憑空凝聚,自下向上撩斬而去,正披在了那飛射而來的書信上!

嘭!

一聲爆響之中,籠罩書信的赤金色星能被屬性相沖的霜寒之鐮從中剖開,消散無蹤。霜寒之鐮也被炸了個粉碎,化作一捧冰碴落在下方冰面上,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

沈源則伸手一探,將這封書信擒在了指間。

那火太子瘋歸瘋,卻是貨真價實的焚星聖殿最高傳人之一,一身合天境的修為也是穩紮穩打吸納星光打熬出來的,眼力怎麼可能差得了?

剛剛這一合術法來往之間,火太子一眼便看清了沈源的底細,眼中有失望之色閃過,進而是無邊的煞氣開始翻騰湧起,“你就這點本事?虧我還十分期待你能殺了我呢!”

“看來,今天是我要殺你了!”火太子狂怒吼道,有赤金色星光從天而降,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柄星光重劍,向沈源呼嘯著砸了過來。

沈源見狀,心頭不禁暗罵,自己這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走到哪裡都要碰上這種怪人。

懷柔手段已經宣告破產,沈源便也不再隱藏,身上白神袍眨眼間化作了一副漆黑的猙獰戰鎧,雙臂護在面前,竟是不退反進,向火太子的重劍正面迎了過去。

沈源是有意測試一下這黑魔鎧的能力究竟如何,攻來的火太子卻失望到了極點。

沒了白神袍的遮蓋,沈源身上心焰境上品的異能波動清晰被火太子捕捉到了。

還以為是個隱世的高手,到頭來竟然是一個心焰境的祭司?什麼可笑的職業,什麼低微的境界,怕不是一劍便要被我劈成碎片。

火太子心下失望,嘴角輕輕抿起之際,手中重劍已經毫不留情地撞擊在了沈源迎上來的一雙黑魔臂鎧上。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