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澎湃的戰歌,你有時間真的應該去拜訪一下巨巫部族,他們會很喜歡你的。”

程阮一直眯著雙眼,聽罷這首戰歌后,才長長撥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濁氣,由衷讚道。

“這首歌叫做大地戰意,是無雲崖上,大家最喜歡的一首戰歌。”

沈源想起了過去的五年,想起了那座高大的山崖,想起了屹立在風中的大型圖騰柱,和獵獵作響的殘破戰旗。

“唱完戰歌,就該出發了吧?”

程阮沒有問沈源“無雲崖”是什麼地方,只是收起臉上的笑意,從地上站起了身來。

“出發,殺了那些扶桑人。”

……

雖然另一隊扶桑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矇蔽了天機,使得沈源無法佔卜出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沈源和程阮兩人依舊在兩個小時的林間跋涉後找到了這五個扶桑人。

這就要感謝惜命的中田海鬥對他們的幫助了,這個扶桑小鬼子在利爪的逼問下,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什麼都說了出來,自然也包括這兩隊人約定好的見面地點。

另一隊人因為有兩位合天境高手坐鎮其中,戰鬥力強得嚇人,在這個深度的神魔秘境中,可謂是橫行無忌,昨天晚上就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安靜等待著中田海鬥他們的到來。

“看得怎麼樣了,發現什麼了嗎?”

密林中,一頭通體幽白的半透明巨狼低伏在一棵樹下,抬頭用極低的聲音對樹上問道。

“差不多了,我們先撤,安排一下戰術。”

一個柔美的女聲從樹上飄下來,緊接著,一個矯健的紫色豹影從一根高高的粗壯樹枝上竄了下來,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甚至連細碎的樹葉都沒有任何異常。

這頭綠紋紫豹的頭上,畫著三處月白色的戰紋,分別是一個“王”字和六道貓須狀橫紋。

這三處戰紋在程阮臉上只顯得可愛、激萌、好笑,但放在了這頭紫豹的頭上,卻為她平添了數分冷厲的殺氣。

“好。”

沈源此時對程阮可謂是言聽計從,看到程阮結束了偵查工作,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抖落腹部沾上的枯葉,跟在程阮身後,躡手躡腳向遠處走去。

走到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林中的一狼一豹也沒有迴歸人形,只是以獸態蹲在地上,低聲交流了起來。

“的確是五個人,兩個合天境,三個心焰境上品。他們都很沉默,彼此間似乎沒什麼交流。這五人隱約分成了兩派,一派是那個穿著黑紋付的矮胖忍者,另一派是剩下的四個人。矮胖忍者是個合天境的異能者,有點不合群。”

“直接衝突的話我們是死定了的,一定要一個個引出來殺。我這兩天一直活動在附近的區域裡,沒有像你一樣亂跑,對這裡比較熟悉,就在這裡作戰吧。”

緊接著,程阮便開始佈置戰術,彷彿早已成竹在胸,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遲疑和猶豫,而且也沒有徵求沈源的意見,只是用命令的語氣給沈源佈置任務。

一開始,沈源還對自己被一個小女子掌控行動的感覺頗為不滿,但他聽著聽著,狼嘴逐漸長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驚歎之色,心中暗道,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腹黑,這麼多心眼兒?以後可得當心了……

最後,當程阮將這階段的計劃陳述完畢後,問沈源,“你有什麼意見嗎?”

沈源眼睛轉了轉,很想說出點什麼來為自己找回顏面,最後卻發現在龍蘭的智慧傳承之下,被魂佔術慣得大腦遲鈍的他完全就是個渣。

“好,行動!”

程阮森然的豹爪在面前一揮,身影化作一團紫影,沒有任何聲息地向那五個扶桑人所在的方向潛行而去。

密林間,有一片被人為清理出來的空地,正中有一灘黑色的灰燼,看樣子是昨晚燃盡的營火。

五人圍著營火而坐,大多眉目低垂,似是都在冥想。

其間氣場最盛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鬼面武士。他盤膝而坐,雙膝上端正擺著一把帶鞘長刀,刀鞘樸實無華,刀柄比起尋常刀具來粗大不少,頂端鑲嵌著一顆猩紅色的寶石。

武士的面容被一個赤銅鬼面具籠罩,顯得猙獰而詭譎,若是夜裡猛然見到這樣一張面具,普通人怕是要被嚇得直接暈死過去。

鬼面武士周圍,坐著三個扶桑人,身材沒有鬼面武士那麼高大,身上的氣勢也弱了不止一籌,顯然和鬼面武士比起來,他們的實力境界低了許多,應該都是心焰境上品的境界,至於是不是真的比中田海鬥還要厲害,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對面,盤膝坐著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穿藍黑色和服,身材和臉龐都是滾圓,留著八字鬍,頭髮稀疏而油膩,在頭頂束成一個小發球,滑稽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