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決了童徹帶來的麻煩,沈源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可以安下心來,仔細研究自己體內連番出現的怪相。

顧不得身上傷勢未愈,沈源每日裡只早晨占卜一番吉凶,看今日沒有什麼危險,便直接拖著傷體出門,泡在玉瓏學院圖書館中,研究那三本多年無人搬動的古書。

整整一週,沈源幾乎時時刻刻都泡在圖書館中,中午飯點華冉會來給他送一次飯,除此之外,他和外界所有的交集全部被切斷,若不是玉瓏學院夜間清校,沈源真的要席地睡在圖書館中。

這一週過去,沈源身上的暗傷沒有半分好轉,甚至惡化了一些。

但他沒工夫理會身上的傷勢。畢竟,對他來說傷什麼時候養都可以,經過最初的控制,這樣的傷並不會給他造成不可彌補的惡果。與這些小傷比起來,沈源更在意的,無疑是那已經出現過兩次的劇痛。

那彷彿從靈魂與骨髓最深處傳出的撕裂劇痛,令沈源事後每每回想起,都覺得不寒而慄,恐懼如一株惡毒的藤蔓植物般,漸漸在他身上生長,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未知中會誕生最深沉的恐懼,而沈源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些天裡,恐懼就是沈源最大的動力,逼迫著他,不得不在書中尋找答案。

可惜的是,這三本書裡記載的內容太過晦澀,一番研究下來,沈源對不同位面、不同大世界之間是如何相互影響作用,如何在理論上穿梭進入另一個大世界,以及一些時空魔法的高深理論都有了更高一層次的認識。

但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人提出靈魂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中,一段時間後又迴歸的假想,更沒有提到過來自身體內部的撕裂劇痛。

幸得沈源生性樂觀,既然一時間沒有辦法尋找到事情的答案,便暫時將這片陰影按在了心中。

實力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方法,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了先覺身上,就算不去尋求祖爾的幫助,先覺自己也有數種確保自己性命無虞的辦法。

既然找尋不到事情的癥結所在,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總是不會錯的。

沈源又用了兩天時間,將身上的傷勢徹底治好,然後便不得不停下了修煉的步伐。

原因無他,沈源已經太久沒去上課了。

玉瓏學院不是尋常學院,對學生的要求向來比較寬鬆,但像沈源這樣半個月不去上課的學生,依舊收到了警告。

所以沈源不得不再次坐進了對他毫無裨益的課堂中,當然沒有聽課,不過也沒有看書,而是在……補作業。

這些基礎課程的作業對沈源來說當然也是小兒科,不過玉瓏學院作為世界五大異能學院之一,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佈置給學生的作業少見刻板教條,多是些理解創新的東西,也讓沈源在輕鬆愉悅中意外的獲得了些啟發。

整整一日過去,直到玉瓏學院清校,沈源也只補完了一半作業,只好就近找了個咖啡廳,準備蹭個網,在膝上型電腦上把作業寫完。

隨意從咖啡廳吧檯上要了杯摩卡,沈源四下張望,想要找個僻靜些的空座。

突然,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小阮,這是我上週在義大利買到的耳墜。當時我一看到這晶瑩剔透的耳墜,便想到了你。這樣的飾物,若不戴在佳人的身上,簡直是明珠蒙塵,暴殄天物。”

落地窗邊,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手中拿著一個錦盒,向女子遞去。

這男子背對著沈源,無法看到正臉,想來應該是一臉迷戀之色。

“我不叫小阮,請叫我的名字,程阮。而且我從來不帶任何飾品,免了吧。”

坐在男子對面的女子此時開口,言語間有包不住的厭惡。

沈源看到這女子,眼中不由得一亮。

這女子極美,面如皎月,眉似遠山,一雙鳳目內蘊靈光,身段婀娜如風中扶柳。

最美的,還是這女子身上那自然的氣質。

她一身淡青色單衣,不施粉黛,滿頭青絲披散在肩,沒有任何多餘的飾物,彷如一個剛從林間走出的精靈,不食煙火,不染紅塵,讓人無端想要親近,卻不忍走到近處,破壞她與周圍天地的和諧美麗。

所以她對面那不知好歹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多餘,令人想讓他消失在畫卷中。

沈源看到了程阮,程阮也看到了沈源。她一雙美目中先是意外,然後閃過一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