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無事,自然清閒。”姜域伸手握住甘沛霖的雙手:“這幾日累壞了吧?明日姜府的桃花宴,我陪你去。”

他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她。

甘沛霖點頭:“也好。母親方才還讓人送來好多應景的金飾。看著奢華又別緻。可惜搭配成一套未免太惹眼了。不如夫君幫我挑一樣,明日佩戴可好?”

“好。”姜域點頭,打橫將她抱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甘沛霖尷尬的不行:“大白天的,進進出出都是人……我自己能走。”

“別亂動。”姜域衝她微微皺眉:“當心摔了。”

他既然沒打算把她放下來,甘沛霖索性也不掙扎了。越是扭捏,看熱鬧的人反而越多。她只好這麼“享受”著被他呵護的感覺。

“嘩啦——”一整箱的藥材翻倒,從二層的架子上灑下來。

“吳公子,您沒事吧?”管家松泉趕緊過來檢視。

“沒……沒事。”吳為的手被木箱子上的釘子劃破,血滴在地上。

“這釘子生鏽了,怕是會有破傷風。這可不能不處理。管家趕緊讓人來收拾藥材:“吳公子,湊巧神醫就在府裡,奴才陪您過去瞧瞧吧。”

吳為正好想問問神醫,甘沛霖的身子最近如何了。於是便點頭。

而這一切,甘沛霖和姜域都無從知曉。

內室,姜域挑來挑去,都不覺得這桃花簪子有什麼好看。反而,他覺得這些花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

“怎麼?”甘沛霖見他皺著眉頭,不免擔憂:“你是哪個都不喜歡嗎?”

“說是桃花也行,說是杏花也可。再不濟,就連櫻花海棠花梅花,看上去都差不多。”姜域嫌棄的不行:“失去了花兒原本的栩栩如生,這麼瞧著,倒像是為了打造而打造,不好看。”

“究竟是這些東西不好看,還是送東西的人惹你不高興了?”甘沛霖問。

“都有。”姜域倒也坦然。

“我實在不明白,母子之間哪裡有隔夜仇。這幾日姜府忙碌,我卻不能抽身過去幫忙,已經心中不安了。若連母親這點子心意都不接受,豈不是太……”甘沛霖的話還沒說完。

姜域的手指就輕輕的撫摸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你是我夫人,不用理會別人說什麼。只要你活的高興就好。”

說話的同時,姜域對燕子使了個眼色。

燕子會意,讓人將兩托盤的東西全都拿走。

“從前送了你許多飾物,從不見你佩戴。”姜域這時候想起她那時候的冷漠,心裡有些吃味。“那你是不喜歡那些東西,還是不喜歡送東西給你的人?”

“你說呢。”甘沛霖揚起下頜看著他的眼睛。

“我猜你是都不喜歡。”姜域捏住了她下頜,唇瓣輕輕湊過去。

甘沛霖下意識想要避開,於是真的就這麼側過臉去。

但這樣的舉動,又讓她覺得太僵硬,於是她低下頭,紅著臉:“有人看著呢。”

脆芯和燕子嗤嗤在一邊笑,兩個丫頭也是低著頭不敢看的。

“罷了。”姜域揉了揉她的頭,總覺得她心裡還是疏遠她的。可這疏遠究竟是因為什麼,他理不清,想不通。

“為什麼要讓吳為入府?”甘沛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是他自己要來。”姜域看著甘沛霖的眼睛,好像沒找到自己好奇的答案。“怎麼?”

“我不想在自己的家裡,每天看見他。”甘沛霖帶著情緒:“從前的事情,你明明就很清楚。總覺得你讓他出現在我面前,是為了試探我。”

“胡說。”姜域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我不信他,卻信你。”

“可是我看見他,就是覺得不舒服。”甘沛霖蹙眉:“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反正……”

“他向我拋橄欖枝,是什麼目的……”姜域沉眸,唇角微微上揚:“你是沒看見皇帝的臉色。”

原來,吳為的存在,是姜域在和皇帝暗暗較勁。

甘沛霖略點了下頭,還是覺得不舒服:“朝政上的事情,他願意怎麼幫你隨他,可也不用跑到甘府裡來當奴才吧?”

“下個月十五,他就要和姜音成婚。”姜域揉了揉甘沛霖的眉心:“想來,你應該會時常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