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整晚都沒睡好,可甘沛霖還是起的很早。

她躡手躡腳的下床,儘量不驚動還睡著的人。

可是她的雙足才剛剛落地,一隻大而有力的手就這麼攬住她的腰身。

“怎麼不多睡會兒?”姜域聲音慵懶的問。

“不是還要回姜府請安嗎?”他的手溫暖的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甘沛霖有點難為情的推了推。“早總比遲好。”

“不必去。”姜域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想抓她回來繼續睡。

“那怎麼行。”甘沛霖皺眉:“大婚次日,不都是要敬茶麼。姜府和大都督府背背相連,倒也不用出府那麼麻煩。”

“說了不用去,你不用在意這些事。”姜域早就不想回姜府。

“你是可以這麼說,可若我不去,旁人只會笑話你娶了個不懂規矩的妻子。”甘沛霖也不想捲進姜府的是非之中。但是她也沒強大到可以任由別人指責她的家教。

姜域索性坐起來:“好,你說去就去。我陪你去。”

甘沛霖笑了笑。

姜域輕輕擊掌,門外燕子領著侍婢們魚貫而入。

脆芯也跟在後面,一張小臉粉嘟嘟的好看。

伺候著更衣梳洗,又伺候著上妝。甘沛霖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已經更已完畢的姜域坐在床榻上看著自己。這種感覺,說起來真的是很奇怪。

好像從今天開始,這個男人就是她生活裡的一部分了。

就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在她很近,觸手可及的地方。

“主子。”陸垚沒敢直接進來,隔著有些厚的棉簾,他有點不自然的說:“朝中出事了。”

“進來。”姜域紋絲未動,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主子,夫人。”陸垚分別向兩人行禮,轉而朝姜域道:“朝中彈劾敖家的摺子,一夜之間竟然如雪片一般,積了厚厚一層。皇上勃然大怒,但似乎是想護著敖珟的。他私自從戰場返回皇城,已經是違拗聖旨。竟然還調動了援軍回朝,衝擊喜隊。也就是昨天和屬下交過手的那些。”

甘沛霖心口一沉,這件事很蹊蹺。

暫且不說敖珟為什麼回皇城,只說調動援軍這件事,就不可思議。他又不蠢,怎麼能拿皇上的人來做自己的私事。擺明了是被人陷害。

“知道了。”姜域平靜的應了這麼一句。

“主子,宮裡來人詢問昨日迎娶夫人時的情況。”陸垚少不得補充一句。

“如實回覆便是。”姜域擺一擺手:“這幾日本都督新婚燕爾,不上朝。這些事不必再報。”

“是。”陸垚拱手。

“去準備一下,陪夫人回姜府。”姜域沉眸吩咐。

“是。”陸垚隨即應下。

姜域起身,走到梳妝鏡邊,從眾多金簪裡擇了一支他認為很好看的。“我幫你簪上。”

甘沛霖微微一笑,算是答應,由著姜域替她別在鬢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