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珟的劍鋒朝著姜域刺過去。

但是才刺到一半,就被燕子中途截阻,還以顏色的懟回去。

“我勸你還是不要生事會比較好。”姜域眼神清冷的瞪著敖珟。“你馬上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拿什麼和我爭?”

姜域的話還沒說完,羽林衛就像一支離弦箭衝到敖珟的馬前。

“我等奉命緝拿抗命將軍敖珟進宮面聖。”羽林衛首領掏出一塊令牌,向敖珟展示。“上。”

一聲令下,羽林衛毫不猶豫的撲向馬背上的敖珟。燕子趁勢出擊,打落敖珟的劍。這些人齊心合力的將敖珟控制住。

敖珟卻拼命掙扎,抵死不從。“甘沛霖,你為什麼不等我?甘沛霖,我知道你能聽見,你下來啊。你下來!”

敖珟撕心裂肺的聲音,這時候聽起來特別揪心。

燕子趕緊讓人堵住他的嘴:“大喜的日子,趕緊帶走吧。”

馬車裡,甘沛霖不是沒聽見,她都聽見了。正因為聽見了,才覺得特別奇怪。

一個人那麼絕情,怎麼會轉了性子又痴情起來?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和親生骨肉慘死,都無動於衷,心比石頭還硬,比冰還冷,又怎麼會不顧一切的為她抗旨?

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兜兜轉轉,難以預測。

可惜甘沛霖不稀罕了。她想要復仇的念頭從來沒有停止。

姜域始終沒見甘沛霖探出頭來,心稍微安寧。只要她不在意,別人做什麼都無妨。

喜隊被這樣一出鬧劇所擾,卻也沒受什麼影響。雖然難保百姓們不會議論,但終究也不會妨礙他的好事。

這邊,甘沛霖坐在花轎裡從正門進了大都督府。

那邊,敖琍領著姜域的妾室和奴婢,走後門進了內院。

家僕們有條不紊的迎客,籌備著拜堂等各項事宜。一向最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繁文縟節的姜域,卻滿懷期待的預備跟甘沛霖拜天地。

薛苞芸和姜太尉姍姍來遲,主要是兩個人各懷心思。可這樣大喜的日子,他們若是不來,就等同於告訴皇上,姜府不滿意這樁賜婚,所以必須要來主持婚事。

接著,甘沛霖按照喜婆的要求,照規矩拜了天地。

她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聽著喜婆口中的每一道指令,做出相對的反應。可腦子和心,好像都已經停止運轉,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她都完全感受不到。

直到燕子和脆芯領著一群婢女,簇擁了她進了洞房。她才鬆了口氣。

坐在鬆軟寬大的喜床上,甘沛霖一動不動,聽著外頭觥籌交錯,絲竹悅耳,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夫人。”門外,傳來有些熟悉的女聲。

脆芯眉頭微動,警惕的看了燕子一眼。

燕子知道她擔心什麼,遂快步走過去,將門敞開一條縫。“夫人正在休息,有什麼事?”

敖琍領著女眷們站在門外,臉色溫柔的說:“我們是來給夫人請安的。也帶來恭賀的禮品,想趁著這個功夫,拜見夫人。”

“明日一早,自然會有人領你們拜見夫人。不必急在這一時。”燕子說完這番話,直接碰一聲關上了房門。絲毫沒給敖琍留情面。

女眷們自然滿臉怨氣,可誰都不敢吭聲。

敖琍心裡也是一痛,恨意的促使下,她雙手緊緊攥著拳頭。卻在轉過身面對諸位女眷時,臉色明媚入春。“也是咱們太心急了些。等下夫君就要過來,咱們在這裡也是不便。倒不如明早再向夫人請安,也不至於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