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初雪正對著鏡子貼眉心的花鈿,貼了好幾次,都覺得不正。

摘了貼,貼了摘的反覆好幾回,她已經沒有了什麼耐性。

敖珟就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驚得她手裡的蓮花銀鏡都掉在地上。“什麼人?”

身邊的婢女只看了敖珟一眼,就嚇得縮去一旁。

沫初雪好奇是什麼人這麼大膽,起身繞過屏風,看見敖珟的那個瞬間,她就懵了。“你……你怎麼會來?”

敖珟沉眉看著沫初雪,還沒開口。

敖琍一行人也匆匆趕來。

“好大的陣仗啊,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沫初雪露出的警惕的表情。

其實在看見敖珟的一瞬間,她幻想他知道她在這裡,不顧一切闖進來要帶她走。可是美好的幻想就在敖琍出現的瞬間被擊的粉碎。

“搜。”敖琍搶在敖珟前面開口。一聲令下,家僕和戍衛都闖了進來。

“誰敢!”沫初雪憤然道:“我再不濟也是曹家的孫女,誰敢在我的南院撒野?”

伴隨著她清涼的嗓音,曹家帶來的府兵也跟著闖進來。這原本寬敞的廂房瞬間就被擠滿。

兩撥人蓄勢待發,互不相讓。

“敖家姐姐,昔日咱們總算是有些情分的。既然從前是熟人,如今又共侍一夫,總不至於撕破臉皮吧?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有什麼不滿,我能改則改。不是非要弄得血濺當場,那樣難堪吧?”沫初雪真是搞不懂,甘沛霖都還沒撒火,一個二姨夫人著什麼急來發威!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敖琍沉眸道:“懷疑有人在你的南院藏了些不該藏的東西。甚至是隨你入府帶進來的。”

“什麼東西這麼了不得?”沫初雪才不信她的鬼話。“是玉璽還是金印?”

“我沒功夫和你胡鬧。”敖琍凜眉:“勤王正帶著鎧甲戍衛在相府候著。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就會闖進來。府裡的女眷不是隻有你我,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我勸你還是乖乖讓我搜!”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敖珟沉眸掃了一眼敖琍帶來的人。

“是。”戍衛和家僕異口同聲的應下,迅速四散。

“誰敢!”沫初雪也惱了,曹家府兵迅速重新控制住局面。

沫初雪大步流星的走到敖珟面前,冷冷質問:“你們敖家就這麼喜歡聯手欺負人嗎?敖珟,你救過我,我何嘗沒救過你,現在就憑你姐姐一句話,你就要這樣羞辱我嗎?”

敖珟沉眸道:“你覺得是羞辱?可我是在救你!這件事最好你不知情,若你真的參攝其中,存了害人的心思,別說你是曹家的孫女,你就是天子的孫女,也保不住命。”

他的眼底,流露急切與不安。

沫初雪見了,禁不住心絃微動。她很想知道,敖珟的不安是不是源自於為她擔心。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搜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沫初雪一下就軟了口吻。

敖珟對敖琍略點了下頭。

敖琍這才吩咐人趕緊去找:“事關人命,你們必須謹慎,一處也不要放過。”

“事關人命?”沫初雪越聽越糊塗了。“我這南院所有的佈置都在我來之前弄好。我不過是帶著嫁妝入府為妾,區區妾室罷了,能收藏什麼要命的東西?我有沒有金山銀礦,怎麼就關乎人命了?我已經點頭讓你們搜了,你們也總得和我說清楚吧!”

“你和她說吧!”敖琍懶得和沫初雪廢話,並且她覺得自己說了對方也聽不進去,倒不如讓敖珟來說。反正敖珟就是說句廢話,沫初雪聽著也受用。

沫初雪目送敖琍轉身出去,才皺眉看先敖珟:“到底出什麼事了?會讓你這樣的不安。”

“等下不就知道了。”敖珟沒打算和她解釋。

“你就不想直接告訴我嗎?”沫初雪有點著急。

“若無事,大可不必知曉。若有事……等下就見分曉。”敖珟的眼神耐人尋味,其實他的好奇,完全是顧慮甘沛霖的安危。“你為什麼會用曹家孫女的身份入相府為妾?”

他終於問出口了!

沫初雪禁不住有些激動,心砰砰跳的厲害。

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的。原來,他是在意她的。

“罷了,你不想說就別說。”敖珟見她不吭聲,轉身便要出去。

沫初雪一個箭步上來,從身後環住了敖珟。

“你幹嘛!”敖珟被她這個舉動嚇著了,猛的用胳膊肘頂了身後的人。

這一下,剛好頂在沫初雪的胸口,疼的她猝然鬆手。“唔,敖珟……你就不能學著憐香惜玉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