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的悶悶的,頭沉身上輕,那種感覺像極了頭朝下的飄在雲朵上。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甘沛霖心裡一直不安,雙手輕輕的擱在自己的腹部。

直到傍晚,神醫都沒有入府。

留蘭讓人把晚膳給燕子送一份過去。畢竟姜府那邊,現在是禎公主住著。她們才不會顧及燕子餓不餓。

“大小姐也吃一些吧。”留蘭看她慵懶的依偎在暖墊上,不免輕笑:“大小姐有孕以來,越發懶怠了,成日裡就和小可愛一樣,窩在墊子上不願動的。”

“說來也是奇怪。”甘沛霖撫摸著身邊雪白的貓,笑著道:“它這個時候不該是最活潑的時候麼。怎麼成日也不見它出去玩。”

“許是知道大小姐不便出門,所以就在這裡乖乖陪著。”留蘭看著小可愛那溫軟的模樣,也是覺得喜歡。“你聽,它是不是發出呼嚕聲?”

“是啊。”甘沛霖點頭:“貓兒安逸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外頭的婢子輕輕喚門。“夫人,奴婢有事稟告。”

“進來說話。”留蘭得了示意如是說。

婢子推門進來,朝甘沛霖行禮:“夫人,留蘭姐姐讓奴婢給燕子姑娘送些晚膳過去。可是燕子姑娘的廂房敞著門,空無一人,奴婢將晚膳端進去放下,在桌邊瞧見了這支金簪。”

“這……”留蘭看了一眼那金簪,心口一緊:“這簪子不是大小姐給燕子挑的那支花好月圓嗎?怎麼會端了?”

她拿起來仔細的看了又看,道:“簪子的斷口很整齊,看樣子是被利刃一刀切斷的。”

“你親自過去找找燕子。”甘沛霖心裡的不安幽然加重。“燕子不是個沒有交代的人,興許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好。”留蘭點頭:“奴婢這就去。”

臨走前,她還不忘對一旁的婢子道:“你留在這裡,伺候夫人用晚膳。”

“是。”婢子乖巧點頭:“奴婢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晚膳準備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甘沛霖雖然沒有胃口,為著孩子也吃了一些。

吃著吃著,她覺得有點奇怪,禁不住抬頭看了那個小婢子一眼。“你幹什麼?”

小婢子在一旁給她盛粥,可是手裡明顯有些什麼東西。

“沒……”小婢子下意識的把手藏在身後:“奴婢是想先給夫人添一碗粥涼著,等下吃著就正好了。”

甘沛霖臉色一沉,語氣不禁生硬:“把雙手伸出來攤開。”

“夫人……”小婢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奴婢真的沒做什麼。”

“來人。”甘沛霖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喚了一聲。

湊巧是陳銳在外頭,聽見動靜就快步進來。“大小姐有何吩咐?”

“掰開她的雙手看看。”甘沛霖表情沉冷的看著那個婢子。

陳銳絲毫沒有猶豫,大步流星的過去,一股腦抓住了那婢子後脖領。“還不快把手拿出來,別讓我動粗。”

婢子一慌,就趕緊把手裡的東西往自己嘴裡塞。

這個動作激怒了陳銳,他一把捏住那婢子的下頜,硬生生的搶下了手裡東西。

“虧得是搶下來了。”陳銳皺眉瞪了她一眼:“這東西你要是吞下去了,不噎死才怪。”

一個拇指大的小竹筒,裡面塞著一張信箋。

“居然是信箋?”甘沛霖還以為她要在粥裡下毒呢。“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陳銳應是,順手點了那婢子的穴位,讓她不能亂動,才抽出逐漸裡的信紙細細來看。

“夫人,這……好像是吳公子的求救信。”

“求救信?”甘沛霖從他手裡接過來,一看那字箋就知道是吳為寫的。只是,寫字用的不是墨汁而是已經變了色的血。

“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哪裡得來這個?”甘沛霖皺眉問:“既然你要替他送信給我,為什麼不直接給我,竟這般鬼鬼祟祟?還有,燕子失蹤是不是與你有關?若不說明白,絕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