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後的第三日,姜域的大軍就為。

與大司馬甘允天,敖家軍分別從三個方向圍攻辰國。

唯一留著出路的那條路上,敖珟率領秘軍設下埋伏,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父皇,這次,還是讓兒臣與諸位兄弟攜手應戰。”胤恭敬的朝辰君行禮:“您便留在營中,指揮統籌,運籌帷幄。”

“是啊父皇。兒臣等願意追隨胤皇兄,與敵軍血戰到底。”幾位皇子異口同聲。

辰君手裡卻捏著自己女兒親手寫下的信箋,久久不能平靜。

“父皇,您就別猶豫了。”胤有些生氣:“皇妹她吃裡扒外,居然會有這樣的決斷,根本就不能算我們辰國的好兒女。父皇只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便是。”

“不錯。她嫁了人,連心都變了,就不再是我辰國兒女。”

“父皇不必聽她擺佈。”

幾位皇子都格外激動。

辰君面露難色:“辰國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寡人,對不住你們,對不住百姓。若,親自送書稱臣,還能保全百姓,只待來日,人民休養生息,糧草豐沛,兵器堅韌,你們再披甲掛帥打回去。可眼下,這是唯一的活路。”

“不可以。”胤堅決不答應:“父皇,您早就說過,辰國的兒女只能戰死,決不能退縮。我們怎麼能向他們低頭?”

“你們不必低頭,寡人低頭便是。”辰君已經打定主意:“聽父皇的,胤,你還年輕,如那旭日東昇的太陽。而寡人,已經是英雄遲暮,土埋半截的人了。你還要留著性命,領到辰國邁向巔峰。”

幾個皇子相視一眼,紛紛下跪。

“父皇,兒臣絕不許您有這樣的心思。大不了,咱們且戰且退,離開這裡,來日東山再起,再奪回城池。”胤含著淚說了這番話,因為他知道,父皇已經抱了必死之心。

“是啊父皇。大不了咱們從三軍包圍的缺口殺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早晚能奪回城池。”

“是啊父皇,只有有您在,辰國才有主心骨。”

“都別說了。”辰君咬緊牙關:“保護好咱們的子民,照顧好年幼的弟妹。寡人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唯一,便是活著。”

胤嚯的一下站起身來:“我現在就衝出去跟他們拼了,你們誰要同我一起?”

“我!”幾位皇子異口同聲,回答相當乾脆。

辰君一個箭步衝過來,照著胤的臉上就是一記耳光。“寡人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你帶著兄弟們去送死,叫寡人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若你們都戰死,辰國還有什麼指望?”

“父皇……”

“我意已決。”辰君拿起了自己寫好的稱臣書,咬緊牙關道:“都給寡人好好活著。有朝一日,帶著咱們的將士們打回去,一雪前恥,就是對寡人最好的孝順。”

說完這番話,他孤身一人走出了營帳。

“父皇……”

幾個皇子都不管不顧的跟出來。

辰君一個眼神,讓將士提著刀將他們攔住。

“別讓寡人的命白費了。”辰君回頭看了一眼幾個兒子,心裡格外滿足。“你們就是辰國的希望,明白嗎?”

胤帶頭,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