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慶王氣不過提起了刀:“太后這是要屠宮嗎?”

“你這個吃裡扒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孬種,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哀家的事。”太后翻臉無情,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

他的人立即朝徽慶王揮起了劍。

大殿上的文官,個個嚇得面無血色,武官倒是自告奮勇的將他們圍在當中,和太后的人開始周旋。

奇怪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

許多冒著煙的什麼東西,從窗子、大門甚至房頂扔進殿中。

只有濃濃的煙,卻看不見火光。沒有片刻功夫,整個大殿就被煙霧籠罩,濃重到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速戰速決,一個不留。”

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讓文心蘭很不適應。

這熟悉的聲音曾經讓她著迷,但此刻卻讓她無比憤恨。

“甘沛霖,哀家知道是你,哀家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文心蘭伸長雙手,像瞎子摸象那樣,想要從眾多人之中發現甘沛霖的身影。可是摸來摸去,不是被人撞到一邊,就是摸到柱子,狼狽不堪。

鬧劇持續到太后的人一個一個被霍青的人殺光,持續到金殿上的煙都散了,一片血光,才安靜下來。

燁慶王讓自己的心腹直接將文心蘭送回長寧宮。

文心蘭遲遲不動,散亂髮髻上金簪子都不知道掉哪去了。拖在地上的鳳袍,早已經染滿了血跡,卻仍然是那麼刺目的通紅。

“誰敢動哀家!”文心蘭瞪著不滿紅血絲的眼睛,怒氣沖天:“哀家是太后!”

“如果太后還想保留最後的尊嚴,那就隨戍衛趕緊回長寧宮。”燁慶王卻沒跟她客氣:“否則臣就讓人直接將您捆了,抬會長寧宮。一路之上,朝臣宦官宮婢都能看個一清二楚。到時候,您可別怪臣不懂敬上。”

“你敢!”文心蘭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哀家不知道是你從中作梗。否則,姜域的事情怎麼能那麼快捅進宮裡來?你兩面三刀,為保權勢,可沒少耍心機。”

“人在宮簷下……”燁慶王沉眸道:“總有自己的不得已吧。姜相凱旋而歸,必然不會怪罪朝臣。太后,您還是省省心,頤養天年吧。”

頤養天年?

這四個字,好像一記耳光抽在文心蘭臉上。

的確,她是不怎麼年輕了。三十了。可是皇帝親政,怎麼也要十幾年吧。這十幾年,她就和個活死人一樣在宮裡熬著,那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還不捆了。”徽慶王忽然催促了一句。

戍衛便衝上來將文心蘭給捆了。

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他不想擔責任,才巴不得太后趕緊被送走。

可實際上,徽慶王是真看出了太后的心思。他不忍心這個女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才不得已催促。

“丞相夫人,不如找個僻靜之處,咱們商議下……”

“我夫君沒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皇宮。”甘沛霖直接打斷了燁慶王的話,面色凝重道:“既然是我將真正的新君找回來,我必然得保全他的安全。這些日子,我會親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當然,不涉朝政。”

這番話說完,甘沛霖便朝他微微頷首,轉而看向燕子:“回流心小築。”

“把那個孩子也帶著。”甘沛霖怕燁慶王他們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特意囑咐了燕子一聲。

“你把兩個都帶走,那明早上朝怎麼辦?”燁慶王不悅的問。

“我自然會把皇上帶來。在殿外恭候。”甘沛霖如是說。

燁慶王想了想,還沒想清楚該怎麼阻止她帶走皇上,人就已經迅速的離開了金殿。

“這女人,真是有氣魄。”徽慶王看著此時的甘沛霖,忽然覺得她比文心蘭更適合母儀天下。有了這個念頭,他瞬間覺得毛骨悚然:“她若能母儀……那江山豈非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