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領著人過來,迅速控制了場面。

姜域騎著栗色的馬,繃著臉走到甘沛霖身邊。“你要去哪?”

他皺著眉頭,語氣不怎麼友善。

“夫人是想……”留蘭準備說去太尉夫人的墳前祭拜。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姜域的人已經從馬車上找到了她們隨身的行禮。

帶著行禮去祭拜難道?所以她只有哽在那,答不出來。

“是我的主意,別為難她們。”甘沛霖看著姜域,就這麼說了一句。

姜域睨了陸垚一眼。

陸垚的劍就指向一個伏擊的其中一人:“誰指使你們擼劫大都督夫人?”

那人搖頭,一字不說。

陸垚的劍鋒朝那人的脖頸刺進一些:“再不說……”

他話都還沒說完,那人已經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粒,眼睛一番,就栽倒在地。

一個倒下了,其餘的也跟著噼裡啪啦的倒下。

陸垚不放心,讓人查驗了一遍,果然無一活口。

“主子,這些人都是死士。”陸垚面色凝重的說。

姜域沒吭聲,直接掉轉馬頭便離開。

陸垚知道他現在也沒心思理會這些,硬著頭皮去牽馬:“夫人,還是先回府吧。”

那人將甘沛霖的包袱直接丟給留蘭。

留蘭則硬著頭皮上了甘沛霖的馬,一行人匆匆離開。

“大小姐。”留蘭附耳,低聲道:“恐怕咱們一出府,大都督就已經收到風聲了。他一定是領著人先藏在附近,否則剛才不可能及時救援,奴婢根本就沒聽見飛馳而來的馬蹄聲。”

“是啊。”甘沛霖也是點頭:“看來他料到我要去做什麼。”

“奴婢的建議是……”留蘭咬了下唇瓣:“大小姐,你無論如何,不能承認。”

甘沛霖沒吭聲,皺眉看著前面的路。

“有些事,哪怕隔著一層,也比捅破了好。”留蘭謹慎道:“大小姐,您可千萬別一時衝動就……”

“我心裡有數。”甘沛霖打斷了她的話。

留蘭也就沒再說下去。

這一次,情況確實有點不同。

回了姜府,甘沛霖直接送進了姜域的院子。

整個院子徹底清空,陸垚領著人在院外把守。就連留蘭都沒讓進。

甘沛霖進去的時候,姜域沉著臉站在庭院的正中央,背對著她。

她想了想,還是皺著眉頭上到他身邊:“我只是……不想徐柏森去季陽。”

“我擔保徐柏森不會去季陽。”姜域轉過身,看著甘沛霖。比起他第一次見她,她長高了些,也沒有那麼消瘦。

這些改變,到不足為奇,畢竟她也只有十幾歲。

可她的機敏,她的冷靜,甚至她的心思,都讓他刮目相看。一個能在他身邊,隱藏的這麼深的人,能誘他一步一步,心甘情願走進陷阱的人,一個輕易就抓住了他的心,讓他毫無保留相信的人,竟然從頭到尾只為一個目的接近他——復仇。

“多謝你。”甘沛霖勉強的說出這三個字,便又陷入了沉默。

從來都是她不習慣姜域的沉默,可這回,姜域非常不習慣她的沉默。“你就沒有別的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