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溫和的笑了下,輕輕搖頭:“也沒什麼事,就是每日被母親唸的煩了。”

“上次甘府的事情,有些對不住……”甘沛霖凝眸道:“我無意與她爭執,也想過忍下去,但……”

“你不必多說,我母親是什麼性子,我自然知道。”吳為從懷裡拿出一張房契:“這個給你。”

“這是……房契?”甘沛霖不由得詫異:“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這個自然是要給你的。我答應過你,我們會另擇府邸安居。”吳為溫潤的眼眸,透著一絲曙光:“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上門提親了。這宅子雖然不大,只是個普通的二進院。但我已經著人去好好收拾。裡面的佈置,你喜歡什麼樣,都可以告訴我。”

甘沛霖臉上火辣辣的,心裡卻覺得甜。“只要是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吳為伸手握住她的手,用細如竹枝的手去捏她柔軟的手指:“沛霖,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棄我,不要放棄我們的約定。好不好?”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甘沛霖忽然覺得老天對她不薄,總算在歷盡苦難之後,給她這麼一些甜。

“皇上,要對晟慶王動手了。”吳為突然話鋒一轉,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儘管那溫潤的眸子裡仍然還有甜蜜的餘溫,可這時候看上去,更多的則是沉靜。“接下來恐怕會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原本就是皇上埋藏在暗處的一顆棋子,卻因為姜域的緣故提前暴露。所以剷除晟慶王,勢必會更難一些。沛霖,可能這段時間會忽略你些。不過我答應你,七夕那天,我陪你遊船河,看花燈可好?”

“七夕?”甘沛霖饒是一愣,從端午到七夕,足有兩個月的時間。“你要離開皇城嗎?”

“是啊。”吳為凝重點頭:“晟慶王已經從石燁國返回,這是個好機會……”

“可是直接在半途中對晟慶王下手,總要有名目才可!”甘沛霖怎麼就不知道,皇上有如此心急的一面。從前也不見他這樣著急,怎麼這回就沉不住氣了呢。

“這個是自然的。已經有人在暗中蒐羅了不少關於晟慶王的罪證。皇上心裡有數。眼下,只欠缺一陣東風。”吳為欲言又止:“總之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自然會辦妥這件事,然後求皇上賜婚,娶你為妻。”

“吳為。”甘沛霖輕輕搖頭:“我不要什麼御賜良緣,只要你能平安的回來,履行承諾就好。”

“傻丫頭。”吳為捏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我當然明白你的心思。可我想把我能做到最好的都給你。”

吳為將雙臂搭在她的肩上,認真的說:“沛霖,等我回來。”

“嗯。”甘沛霖凝重點頭:“好。”

脆芯端著茶返回來時,吳為已經離開了。

“吳公子這麼快就走了?”

“是啊。”甘沛霖將那張房契交給她:“這個你拿去收好。”

“這是……”脆芯掃了一眼,不由得一愣:“這是吳公子……”

甘沛霖眼底有些喜悅的光芒,雖然沒吭聲,但是那種暖意已經從她笑容裡傾瀉。

“大小姐……是真心喜歡吳家公子嗎?”脆芯一邊將房契摺好一邊問。

“怎麼?”甘沛霖有些奇怪脆芯為什麼會這麼問。

“奴婢總覺得……”脆芯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奴婢這就去收起來。”

這丫頭好像有些怪怪的,但是她既然不想再說了,甘沛霖也就不強拉著她問。

吳為回到吳府的時候,姜域已經在那等了一會兒了。

“阿為,你怎麼才回來。”邵春華連忙上前去拉他:“大都督已經等了你許久。我這就去準備糕點香茗,你們好好聊。”

“勞煩夫人了。”姜域淡淡道。

吳為等母親出去,才皺眉走過來:“你來吳府幹什麼?”

“許你把禍水引去甘府,就不許我來嗎?”姜域冷眸睨他一眼,道:“皇上想除掉晟慶王,不是一日兩日了。哪怕蒐集了那麼多罪證,也終究沒有一個能說服朝臣、天下的理由。你可別忘了,當初皇上遇刺,晟慶王可曾經救駕。畢竟是至親骨肉,又有這樣的前事,稍微不慎,就會連累皇上揹負罵名。有必要這麼心急嗎?”

這番話,惹的吳為哈哈大笑。“一個從來不在意罵名的人,現在卻跑來對我說教,不可笑嗎?大都督,我差點就送命在你手裡,你何嘗為皇上的大業設想過?你我,不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嗎?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這番話?不可笑嗎?”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