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末民初寫到1949年中國徹底解放,程忠實巧妙的把這大動盪、大變革的時代生活濃縮地化為渭河平原上白鹿原這個村鎮裡兩個家族兩代子孫的矛盾糾葛和恩恩怨怨。

巧取風水地,惡施美人計,孝子為匪,親翁殺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血雨腥風,劍拔弩張,翻雲覆雨,王旗變幻……

家仇國恨交錯纏結,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陣痛中戰慄,在程忠實精心結構的歷史舞臺上,演出了一幕幕驚心動魄、振聾發聵的人間活劇。

令人閱之渾身戰慄,久久無法平靜。

《當代》的忠實讀者有很多,今年的第一期一上市發售就一睹為快的人更不在少數。

很多讀者在看完這部後不自覺的陷入失語的境地,他們震撼於所塑造的雄奇史詩,也震驚於程忠實這一次的石破天驚。

不僅是這些喜愛《當代》的讀者們,評論界的眾多評論家們同樣深感震撼。

“程忠實恐怕是要名留青史啦!”

1990年的開年,只用了半個月時間,這個訊息在在中國文壇廣為流傳,人盡皆知。

在沒有網際網路、電視也不發達,只能依靠廣播與紙媒傳遞資訊的時代,《當代》這個在中國擁有數以百萬計讀者的文學刊物就是一部最好的宣傳平臺。

《白鹿原》在發表半個月時間內,便轟動了中國文壇。

程忠實這三個字也成了中國文壇最響亮的名字。

他這個深耕於陝西文壇,三十年創作生涯未曾寫出過一部長篇的滿身土氣的作家,竟然初試啼聲就創作出了《白鹿原》這樣厚重、悲壯的民族史詩,驚豔了無數讀者和文壇同業。

而刊載這部《白鹿原》的90年第一期《當代》也在這種情況下成了1990年春節前,最為炙手可熱的“年貨”。

首印一百五十萬冊,在短短半個月內便被瘋狂的讀者們一掃而空,各地書店、郵局的徵訂資訊如同雪花一般湧來,比之八月時《塵埃落定》刊載於《當代》上時還要瘋狂,一時洛陽紙貴。

面對在短時間內便形成的輿論浪潮和搶購大潮,《當代》編輯部上下一片振奮。

大家在審讀《白鹿原》時都認為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作品,不僅是《當代》編輯部的同事們,包括負責《白鹿原》的出版事宜的當代文學一編室的同仁也是如此認為。

可即便是大家都一致認可《白鹿原》的文學成就和藝術價值,他們也想不到這部看似土的掉渣,甚至是有些不符合潮流的作品竟然能在短短時間內便在全國範圍造成如此轟動性的效果。

自嗡嗡嗡結束後國內文壇復起以來,不是沒有一鳴驚人的作家和作品,相反,這樣的例子有很多。

1982年的《霸王別姬》和《人生》、1983年的《新星》、1986年的《古船》、1989年的《塵埃落定》……

可《白鹿原》與這些作品有幾處很不一樣的地方。

一來是它的篇幅足夠長,國內文壇有一個很固執的觀念,大部頭的作品似乎就是要比那些篇幅短的作品厚重,形成這樣的觀念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長篇的創作相對而言難度本來就高,更何況是篇幅達到五十萬之巨的大長篇。

二來是《白鹿原》的作者程忠實,幾十年固守陝西文壇,作品發表了不少,全部都是中短篇,但尚未發表過長篇,作品也談不上能夠讓國內讀者耳熟能詳。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位已經年近五十,從未寫過長篇的作家,竟然在臨近知天命之年寫出這樣一部令評論界歡呼,新聞界驚歎,讀者們爭相購閱的作品。

這讓文壇同業和讀者們如何不驚歎呢?

西曆1990年的開篇,中國人習慣上的1989年的年終歲尾。

程忠實用一部《白鹿原》從此在中國文壇和當代文學史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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