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俆王到了潞州之後竟然是這樣。

別說處理政事了,基本上連門都沒出過啊!

“呵呵……”

吸溜了一口杯裡的溫開水,李元嘉的臉上一片淡然:“那麼照陳先生所想,我能做些什麼呢?或者說在這個潞州城裡,我又應該做些什麼呢?”

“這……”

被李元嘉這麼一問,陳謙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能做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您可是潞州的刺史,這一州之長,有什麼不能做的?又有什麼不應該做的?

看著陳謙一臉無奈的樣子,李元嘉也是樂了:“哈哈,陳先生,我換個問題吧!你覺得像我這樣一直呆在長安,平日裡只懂得看書、寫字、畫畫,幾乎從未擔任過什麼官職的十五歲少年,我會做些什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應該是個天才,所以什麼都會?”

“這……”

和前面的無奈不同,這次陳謙是真愣住了。

“陳先生,做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元嘉意味深長的笑道:“雖然我現在是潞州刺史,但是懂些什麼的,會些什麼,恐怕誰也不會比我自己更清楚吧?而且我這個人確實對政事沒什麼興趣,平日裡就喜歡看看書,畫個畫之類的……”

對於這位從房府來的陳先生,李元嘉可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別人他不知道,但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房謀杜斷李元嘉還能沒聽過?那可是李世民的鐵桿加死忠!而這個陳謙據說在房府呆了十幾年,現在就算是被魏國公派到了自己這裡幫忙,恐怕這一片忠心也不會帶過來吧?

“還有府上皇帝的人,應該也把這邊的訊息傳回長安了吧?”

說完了那番話之後,李元嘉心裡悠然一嘆。

他到了潞州之後的這些表現,可不是真的想要做個宅男,從而避免遭到二哥的顧忌什麼的。事實上,李元嘉還是願意相信歷史書上那個胸懷寬廣的天可汗,也不認為已經坐穩了皇帝寶座的李世民還會苛刻的對待自己的兄弟們。

只不過……

在李元嘉離開長安的時候,無論母妃宇文昭儀還是孃舅宇文士及,都曾經細細的叮囑過,讓他到了潞州以後務必要保持低調——吃喝玩樂可以,甚至欺男霸女什麼的也行,但是不要對政事過於熱衷,更是不能過多的結交其他官員!

說白了,最好你就別和其他當官的有私交。

上輩子連科室裡的勾心鬥角都有些搞不懂的李元嘉,自然是把這些話當成了金科玉律,甚至已經做好了被人當做鹹魚的打算……

“得!得!”

就在李元嘉突然間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揮揮手準備把這個陳謙打發走的時候,韓山突然敲門走了進來,一臉開心的說道:“大王,您要的鐵鍋他們終於給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