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陸堯澄如何追求她,陸堯澄帶她去各種地方度假,他們去過全市所有的高檔酒店,還有——聞璐去年過生日,陸堯澄都陪在她的身邊。

但聞璐彷彿沒聽到,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冷冷問她,“孩子,你要是不要?”

白芷怔怔地呆立在原地,只見聞璐走近,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你和他做過事,我們之前都做過。陸堯澄有多瘋狂我們都知道,此時他年近不惑,可是他二十幾歲最瘋狂的時候你沒機會見到。住過枝江市所有酒店就算瘋了?那你有沒有試過在沙灘,深山,車,家裡的陽臺,廚房,洗浴間……”

“啪”——

“聞璐,你不要臉!”白芷一巴掌印在聞璐臉上,氣的臉色發白。

聞璐心裡憋著一股火氣,沒感覺到多疼,只覺得臉上受到一股重擊。白芷果然被她激怒了呢?

如果白芷訴說她與陸堯澄的種種可以將她的心輾的支離破碎,那聞璐一樣可以。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傷心,即便心碎聞璐也要拉上另一個人陪葬。

聞璐一向有仇必報,白芷扇她一巴掌,她會回敬很多倍。當然,她也這麼做了。打白芷不是為洩憤,如果只是為洩憤,聞璐嫌打她傷自己的手。聞璐只是想捍衛自己的尊嚴,沒有人可以打她,沒有人!

此時再見白芷楚楚可憐的臉,聞璐只覺得噁心,她和白芷到底誰不要臉?

對於白芷所說要給孩子討說法,聞璐早有定論,“我還是一樣的說法,你生,我們負責,當然前提是孩子是我老公的。你不生,這裡是婦產科,人流很方便。不過還是要做鑑定,如果孩子是我老公的,手術費和你後期的療養費我們都會承擔。”

“聞璐的話,很理智,你好好考慮,”一旁的鐘致丞此時開口,“我並不想偏頗幫任何一方,只希望大家能理智的解決問題。”

“白小姐,你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懂,”聞璐一笑,“不是我們威逼利誘,陸堯澄和你不是一路人,當然,和我也不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講講我和陸堯澄的事。”

白芷驀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輕鬆淡然的聞璐,剛才的深不可測消失不見。白芷竟然有點怕眼前的女人。

“我和你一樣,沒畢業就想攀高枝,說難聽點兒,一面做**一面立牌坊。我心安理得的把理由歸咎於家裡供不起兩個大學生,自己這麼做不過是為家裡減輕負擔,”聞璐自嘲式笑一下,“放著還有一年的研究生不讀,以為自己根本沒必要為以後受醫學研究生那份罪。”

“可是後來才知道,麻雀要變鳳凰必須生而就是鳳凰,醜小鴨要變天鵝原本就是天鵝。陸堯澄用了兩年時間才追到我,他追你用了多長時間?”聞璐笑著問,“三個月?”

“三天——”白芷低著頭,手指放在腿上,不斷交織。

聞璐和陸堯澄在一起已經九年,他們之間的事有感人肺腑,也有讓人崩潰,甚至某些事可以成為笑柄。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婚姻,這也是他們埋葬在婚姻這座墳墓裡的愛情。

她把自己和陸堯澄的初遇,到後來她無意中懷孕,在陸家所受的種種委屈一五一十的告訴白芷,再到現在,為了事業獨自打拼,孤身一人帶著孩子的苦澀全部一吐為快。

最後,連她自己都心疼自己,佩服自己,疼惜自己。

白芷——如同白紙的白芷,還沒踏出校園,怎麼知道生意場上那些腌臢汙穢,怎麼知道一個女人遊走於男人間,聲色場,要賠付多少。

眼前的聞璐竟然不似以往的面目可憎,白芷甚至開始佩服起眼前的女人。

“當你有一個讓你糟心透的男人,你也會變成這樣,”聞璐如是說。

白芷聞言,身體一僵,心裡猛的被深深扎一下。

“我放棄,孩子我會自行退出,”白芷最終決定。

此時,門“譁”一下被推開。陸堯澄踏風而來,身影出現在門內。

“不是已經告訴別再出現嗎?”陸堯澄走到聞璐身邊,擰眉看著白芷。

白芷此時委屈極了,她已經放手,陸堯澄還想讓她怎樣。果然聞璐說的對,遇到糟心透的男人,人會變。此時白芷看陸堯澄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迷戀,反而覺得他面目可憎。

“還有你,”陸堯澄將目光投向正襟危坐的鐘致丞,“鍾致丞,這裡沒你什麼事,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這些話,你留到聞欒回來再說,我來只是確保聞璐沒事,”鍾致丞不耐的起身,並不回應陸堯澄的挑釁,冷漠而疏離的離開。

見陸堯澄進去,又見鍾致丞出來,守在門邊的秦苒立即迎上去。

鍾致丞見到自家小老婆滿是擔心的看著自己,心情鬆懈幾分,牽起秦苒的手,鍾致丞說,“走了,回去了。”

陸堯澄和聞璐的家事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