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都吃素,但總歸“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聞璐白皙的面龐上隱隱可見一絲紅腫,遮掩于波浪長髮下,幾不可見。

秦苒站在人群外圍,默默看鐘致丞如何處理這一場爛攤子。

鍾致丞看到對峙的二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拿出手機,交給紀康,嚴肅的小聲說,“給陸堯澄打電話,讓他來產科會議室。”

繼而,他冷眼掃過眼前兩人,沒有絲毫感情的說,“你們,不想繼續丟人就跟我來。”

聞璐如此長時間的“闊太太”經歷,讓她注重儀表,面子,自然不想輕易讓周圍人看笑話,璇身時輕睨一眼一旁的女人,姿態萬千的踩著高跟鞋跟隨鍾致丞離去。

白芷垂首,也默然無聲的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躲在外圍打電話的紀康翻出鍾致丞手裡通訊錄裡的電話號碼,給陸堯澄播過去。

此時,陸堯澄正在會議室開會,研討關於文成製藥的出路問題。最佳方案——宣佈破產,重整資產重新上市,不過重新上市之後,文成製藥會將藥物研究的重心轉移到***開發上,陸堯澄支著腦袋,側首聽眼前一堆人分析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簡單捧著陸堯澄的手機悄悄進來,沒有妨礙到正在彙報的人,躬身將手機給陸堯澄看。

瞟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陸堯澄接過手機,接起放在耳邊。

對於這個遠親表弟,他們向來沒什麼往來,陸家的生意和陸鬱森地晟天不但沒合作,反而在很多方面都是對手,這也是他為什麼有鍾致丞電話號碼的原因。

接通電話後,陸堯澄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等對方先說話。

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另一個男人,來人自報家門,開口便說明事情原委,“陸先生,我是紀康,您的太太和一位叫白芷的小姐在枝大醫院婦產科發生爭吵,影響很不好,請您過來解決一下。”

紀康用很官方的話,作為院方代表向陸堯澄下通告。說完他便掛掉電話。

“滴——滴——滴——”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猶在耳邊,陸堯澄握著手機的手卻開始泛白。

白芷——哼!他還沒有明確告訴她,他的態度嗎?

紀康——這個名字是陸堯澄心中的一道刺,每次出現都要扎他的心。

看來聞璐和他還沒有斷乾淨。

“停——”

陸堯澄開口打斷正在做彙報的人,在眾人齊刷刷射過來的目光下,他說,“今天就到這,剩下的下次會議再說。”

“陸總——這,”簡單為難的看著陸堯澄,今天的會議是決定文成製藥發展方向的關鍵會議。陸堯澄花大價錢買下文成製藥,如果改造方案有失誤,文成製藥會直接影響到陸堯澄的風投公司。這次會議的重要性不容小覷。

“我說下次沒聽到麼?”陸堯澄原本沉鬱的面容,在簡單的刺激下變得森冷。陸堯澄站起身,理都沒理身後的人,帶著怒火大步離開會議室。

婦產科會議室內。

鍾致丞坐在打會議桌的主位,右手邊坐著聞璐,左手邊坐著白芷。他像一個談判者,正襟危坐,眼光深沉的看向身旁的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鍾致丞開口。

或許之前沉默許久,鍾致丞這一開口,帶著無盡的冰霜寒氣,讓原本膽戰心驚的白芷身體一顫。

“讓她說吧,她不是膽量挺大的嗎?”聞璐優雅的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不可查的笑意。

白芷怯怯的低頭,聲音小到極致,“我——懷孕了,是陸先生的,我只想給孩子討個說法,並沒有其他意思。聞璐姐,剛才是我激動了,我道歉。”

“不用,你有膽打我一下,我不也還了你好幾下嗎?”聞璐胸中怒火中燒,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女人的道行,她低估了呢。前一秒對她嫉惡如仇,後一秒竟然能忍住委屈先向她道歉。如果此時坐在主坐上的人不是鍾致丞而是陸堯澄,想必早被白芷委屈嬌俏的模樣征服。

“剛才那幾下我不會道歉,”聞璐說明自己的態度,“你的道歉我也不會接受,至於你說給肚子裡的孩子討說法,可以啊,你先生下來,然後做親子鑑定,如果真是我老公的孩子,我們認。”

“聞璐姐,如果孩子生下來,我和寶寶會成為你和陸先生之間的隔閡,你還能像以前一樣愛他嗎?”白芷並不懂,聞璐為何能如此氣定神閒的和她談論這種問題。

今天,白芷決定約聞璐,原本只是以孩子做要挾,為了讓聞璐知難而退。聞璐卻徑直將她帶來枝大醫院婦產科。在婦產科門前,白芷第一次瘋狂的說出一切。包括她和陸堯澄過往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