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陸先生不妨說說,汪老闆究竟是什麼意思?”莫清的聲音也突然深不可測起來。

“汪老闆的心思我哪裡知道?”陸堯澄這才開始吊莫清的胃口。

他已經提了汪老闆那手裡肯定有點東西,莫清行事謹慎,自然不肯錯過。

陸堯澄這時候不再直白,態度變得飄忽不定,莫清的情緒完全被他掌控。

作為莫清最大的敵人,用汪明遠牽制莫清必然可行。

莫清之前一直和其他人談論新地盤的事,而對陸堯澄的事避而不談,實則故意冷落。

陸堯澄不驕不躁,倏忽間輕鬆將莫清拉入自己的棋盤裡。

“陸先生什麼時候和汪老闆有交情了?”莫清開始打探情況。

陸堯澄也沒想瞞著,“天生製藥的案子,研發部給了戚逸霖,剩下的空殼被汪老闆買走了。”

那時候陸堯澄救世主的人設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只關注最值錢的研發部花落誰家,對於公司空殼,大家都以為這已經屬於垃圾廢物,沒有用處,賣也賣不了幾個錢,自然也沒多少人關注。

甚至莫清自己都意識到,自己差點被陸堯澄散佈的障眼法騙過去。

“這種空殼公司最受誰的歡迎,莫先生最清楚,”陸堯澄不用解釋,其中利害莫清早已明白。

他們這種由黑洗白的公司不就是借個空殼重生麼?

“想必陸先生賣了個好價錢,”莫清語氣漸漸淡下來。

“價錢——每個人眼裡各有不同,汪先生誠信合作,自然掏出了百分百的誠意。他說,和投資公司談錢傷感情,一來對方不缺錢,二來這也不值幾個錢。為表誠意汪先生送了我兩瓶紅酒 ,”陸堯澄說著眼神望向聞璐,“就是上次你吵著問我要的那兩瓶,你不是想知道來歷麼?”

聞璐疑惑地看著他,她什麼時候問他要過紅酒了?

思來想去才記起來,上次戚逸霖貌似也看上了那兩瓶紅酒,還是她耍了些小聰明,幫陸堯澄把酒留了下來。

原本以為那兩瓶紅酒是他的珍愛呢,現在看來不過是交易所得。

“兩瓶酒有什麼貴的?”莫清突然間弄不明白陸堯澄到底有什麼打算。

兩瓶酒再值錢,也頂不上一個空殼公司的交易額。雖說空殼公司不值錢,但和紅酒相較起來,數量級明顯不再一個檔次上。

“汪先生送的是真心實意,”陸堯澄反客為主。

這筆賬對他來說怎麼算都不虧,一個沒人要的空殼公司,認真算起來價值幾十萬都算多的。對於他們這種投資公司,投資專案動輒十億百億甚至千億,這點兒錢自然看不上。

陸堯澄聰明就在於,他用一個空殼公司換汪老闆一個人情。

莫清也最怕這個。

“紹巖,說說你的想法,為什麼看中了陸先生的風投公司?”按道理講,陸堯澄與建築公司不搭邊,他看中的一般是有科研創新力的公司,比如製藥、生工這一類,這也是陸堯澄初次拒絕莫紹巖的原因。

角落裡的男人端坐身子,挺直脊背正色道:“他是我為數不多敬佩的人。”

“就因為這個?”莫清樂了,“陸先生你看,紹巖還是你的粉絲呢。”

陸堯澄也認真打量起角落裡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