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媳婦兒在府裡當差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在主子跟前失了分寸。

盛氏眉頭一皺便忍不住斥責:“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讓她去把朱元叫到大廳,可是她竟然拖沓到了現在,這麼不會辦事,實在是叫人生氣。

朱大媳婦兒聞言便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擦著眼淚說了朱元的話:“大小姐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根本就不管我們說什麼,不管不顧的把我給弄摔倒了就跑了......”

果然是氣急攻心了。

所以說就算是聰明又有什麼用呢?

盛氏扯開嘴角笑了笑,嘆了口氣搖搖頭:“真是小孩子心性,這樣子又有什麼意思呢?她跑去城外的廟裡,也沒什麼用處,只是徒惹傷心罷了。”

傷心嗎?

朱大媳婦兒撓了撓頭,她沒覺得朱元當時有什麼傷心的,反而還開心的很啊。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盛氏便直起身子攬住了朱正松的胳膊:“她性子可不大好,要是在那座廟裡鬧出了什麼醜事......”

這京城可不是青州和南昌那樣的地方,你隨便在街上得罪一個人,人家都可能是皇親國戚。

何況大周素來崇尚佛道,朱元要是真鬧起來得罪了僧們中人,到時候說不得還真的能叫太后和宮中厭惡太后娘娘向來是吃齋唸佛很是虔誠的。

朱正松皺起了眉頭。

他留著朱元無非是因為知道朱元能給太后治病,可以換來最大的好處,也能掩蓋住當年的那件醜事,不至於把朱家和盛家都拉入地獄,所以才忍了她。

要是她自己作死得罪了太后,那到時候誰也救不來她。

這樣惹是生非,一進門就惹出這麼多事叫人頭痛的死丫頭,真是上輩子不修福德,才會招來的禍患。

他哼了一聲,頭痛不已就要出門。

盛氏在後面幾不可見的笑著搖了搖頭,見朱大媳婦兒一臉的狼狽難堪樣子,也沒有斥責她的心情了,揮了揮手讓她下去看大夫。

朱大媳婦兒點了點頭,只覺得屁股實在隱隱作痛,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冷顫。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點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朱元對付人是不是也太有規律了?只盯著人家的屁股和官位。

朱正松行色匆匆,顧不上等盛氏就要出門,只是一隻腳還在門檻,就見盛家大老爺的隨從急匆匆的跑來,不由得又站住了腳。

什麼事竟然勞累大舅兄的人親自跑一趟?

他斂起焦急的神色對著他點了點頭:“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著急?”

是不是大舅兄那邊遇見了什麼麻煩?

可是也沒道理啊,向來是他們有事才會求去盛家頭上,盛家有什麼事能求到他們跟前來?

“是......是出了事......”隨從跑的氣喘吁吁的,見了朱正松神情有些複雜的搖了搖頭:“姑老爺,勞煩您跟二姑奶奶走一趟,出事了......”

朱正松心裡咯噔一聲。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不只是他,趕出來的盛氏也笑容僵在了臉上,驚疑不定的看了朱正松一眼,有些疑惑的問:“到底是什麼事?你直說就是了。”

隨從嘆了口氣:“二姑奶奶,表少爺和少爺他們一道出門在茶樓裡,不知怎的惹了陳家的人,被陳家的人當眾打了一頓......”

盛氏的眉毛就挑了起來:“這不過是小孩子家胡鬧,而且我們家還吃了虧,難道陳家的人竟然還不依不饒?!”

朱正松的手指動了動,忽然問盛氏:“朱元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