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媳婦最愛白衣,正好石臺上的人也是穿白衣,誤以為是她,然而手電光打上去,發現是一具吊著的骷髏,被一根從洞頂落下,鏽跡斑斑的鐵鏈穿過天靈,吊在石臺上。

我手電光照去,正看見它緩慢的轉過來,以為是能動的骷髏,急忙捏了張符在手裡,隨即才看清是早已枯朽的骨駭,這才鬆了口氣。

但阮琳提醒我說:“屍骨都成了這樣了,衣服怎麼可能還是新的?”說著走到潭水邊上,示意我關掉手電。

“你可別亂來!”現在我只想找鬼媳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擋道就隨它去。

阮琳手中的球光芒不強,不過是散射光線,能照亮較多的地方,用手電的話光集中在一個地方,周圍卻影影倬倬,總覺得有別的東西,心裡也不踏實,還是關掉手中電筒。

然而光球才靠近,鐵鏈上的鏽跡就“唰唰”直掉,從天靈開始,骨駭上快速生出皮肉,出現一張妖異的女人臉,阮琳跟我都被嚇得愣住的時候,女人的眼睛猛的睜開,瞳孔呈一條豎線,眼白火紅,嘴裡發出嘶嘶聲。

她裙襬舞動,一條大腿粗細的蛇尾伸了出來,來回搖動,摩擦得石臺咔嚓作響。以此同時,黑色的水池裡冒出數十個骷髏,見到光,骨頭上快速生出血肉。我這才反應過來,大喊:“快收起珠子。”

阮琳反應也不慢,而且也想到了問題的所在,我話才出口,她已經收起了珠子,幾乎是同時我開啟手電,只聽黑水潭中慘叫連連,骷髏頭上的血肉正在分離,掉入黑水中還冒了兩個龍泡,可見我們看到的不是錯覺,他們是真的長出了血肉。

石臺上的白衣女子同樣如此,不甘的嚎叫著,掙得鐵鏈咯吱作響,血水瞬間染紅白裙,血肉落盡,又恢復成死氣沉沉的骨駭。

我和阮琳穿著粗氣,過了幾分鐘沒動靜,我才說:“鎮魔井很可能就是封印蛇靈族的地方,你手裡的珠子能讓它們血肉再生。”不管對於不對,眼下都只有這個解釋。

阮琳心有餘悸,我不說,她也不敢在拿出珠子了。黑色水潭平靜後我們什麼都不敢碰,繞過去繼續朝深處走。途中阮琳說:“壁畫裡封印蛇靈族的是一個深淵,這裡不太像,而且我懷疑蛇靈族還有後人。”

她的意思我聽出來了,要表達的是這裡只是蛇靈族的墳墓,是逃過封印的蛇靈族設下的。不過封魔陣的存在,完全可以推翻這個猜測。

至於這裡不是深淵到容易理解,古人的思維,黑未必就是代表深,也可能是用來形容溶洞十分長,而且壁畫上的蛇靈族是點著火把進入,然後才出現大量的死亡,可能是先祖提前佈設了陷阱。

壓抑的地下洞穴內,交談能緩解心裡的緊張,只是前路不見打鬥跡象,也沒有水潭那樣詭異的東西,像個從未有人涉足的天然洞穴。

我們是來尋人,不是探險,蜿蜒曲折的鑽了半天,差不多有兩千多米,心裡也產生了質疑,會不會往後就是個天然洞穴,沒有東西了?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一個白影,速度極快,只是一晃就前進了數十米。

有過前車之鑑,我不敢亂喊鬼媳婦,跟阮琳急忙靠在洞壁兩側,大聲問:誰。對方沒回答,不過我胸前的黑球卻有了反應,輕微轉動過後,接著就傳來鬼媳婦的聲音:“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我從來沒這麼激動過,急忙迎了上去,到面前的時候一個熊抱摟住她的腰,怪責的問:“老婆,你跑什麼地方去了?”

鬼媳婦任由我抱著,過了十幾秒我鬆開,她才說:“裡面發現了些東西,不過沒什麼要緊的,你們不用去了!”我眉頭微皺,急忙問:“你沒看見爺爺他們?”

“遇到了二叔和三叔,他們從另外一個地方出去了。”鬼媳婦嘴上說不要緊,可我感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忍不住問:“你們看到了什麼?”

我撒完嬌,她也不想停留,讓我邊走邊說,倒也沒有隱瞞,原來封魔井的確是二叔和三叔開啟的,阮琳手裡的是蛇靈珠,它是尋找神木之源的關鍵,同時也是蛇靈族生命力量的來源。

聽到這裡,我眉頭微皺,二叔和三叔不可能是為了蛇靈珠,否則不會不取,畢竟進去的很可能是龍虎山的人。我問出來,鬼媳婦點頭說:“開始他們認為靈珠在道門手裡就行,後面發現了一些東西,不僅蛇靈珠不能落到他們手裡,你還得想辦法弄到天靈珠!”

“天靈珠?”我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它們有什麼關聯,但鬼媳婦說她也不清楚,都是二叔讓她傳達給我的話。

阮琳插嘴問:“紫姐姐,你們在裡面看見什麼了?”我正好也想問這個問題,。鬼媳婦長吁了口氣:“裡面是李淳風和袁天罡佈置的陷阱,留了很多關於神靈八族的事,根據你先祖的推測,從未出現過的第八族,很可能跟神木打造的無量壽棺有關。”